道:“这必败之战,再打也无甚意义。督师!我等也需留有用之身。撤吧!”
“是啊!撤吧!”一旁的杨国柱也是一脸期盼。
“君辱臣死耳,君辱臣死耳!”卢象升反复重复着这句话,说话的声音很小,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接着他又提高了一些声调,毅然而然地说道:“象升已非孝子,就盼做一忠臣。我意已决,明日再战,众位无需再劝。”虽然这话说的是中气十足,但卢象升那求死的味道却怎么样也掩饰不住,看起来也就是回光返照而已。
大帐內是一片死寂。众人也看出了卢象升的心意。过了好一阵,虎大威才叹道:“末将紧随督师吧!”
杨国柱也点点头道:“也算上卑职的一份吧!哎——!”
没想到一直没有声音的参赞主事杨廷麟却突然爆发了:“卢公!还未到绝路啊!给学生几个人,护卫着学生去高公公那儿,只要他肯出兵,未必没有转机啊!”
“可是……可是本督素与……”卢象升是相当犹豫。
“卢公!再怎么说都是朝廷兵马,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说不定……,不!高公公一定会顾全大局。”杨廷麟急着打断了卢象升的话。
“那……那好吧!”卢象升犹豫道,“给廷麟准备二十壮士,一定要把他安全送至高公公处。廷麟!一切小心!”有生的希望,卢象升当然不愿意就这么去死,他就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高起潜的救援上了。
崇祯十一年十二月十一日中午。
卢象升手持着刀盾已经满头大汗,他与近百名亲兵已经深陷敌阵之中,也已经浴血拼杀了一个上午了。趁着又抵挡住一波清兵的进攻空隙,卢象升抬头看了看空中的太阳,心中恨恨地想道:“高起潜那个阉人肯定不会来了。”暗骂以后,卢象升心中又猛然升起一股绝望。
其实在今日开战前,卢象升已经有了预感。当杨廷麟去搬援军时,卢象升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的。可是杨廷麟是上半夜离开大营的,到凌晨还没有一丁点消息传回来,卢象升就已经知道凶多吉少了。
可是卢象升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够避战了。不说清军逼得这么紧,就是现在自己的军队想逃跑都没有力气了。因为兵丁们已经缺粮几天了。
于是卢象升率领着全军出营列阵。虎大威在左路,杨国柱在右路,而卢象升在中路,刚列完真阵,他们就齐刷刷地朝着清军发动了攻击。
清军倒被天雄军的气势弄得吓了一跳。对于和大明官军多年征战地清军来说,敢于这样死战的大明官军确实是太少见了,尽管先行求战的是清军,可双方开战之后,清军却被打的步步后退。
可是天雄军毕竟只有三板斧。天雄军的气势维持的时间相当短暂,当清军稳住阵脚以后,他们就再次围了上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