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遭受了这么一次战败,南京京营就不再敢冒然野战了。卢九德一面据营死守,一面急派信使坐船至汝宁军处,要求他们加紧攻势,希望汝宁军为南京京营分担压力。
可是信使求援的结果还没传回来,南京京营就再次受到打击。在第三天夜晚,南京京营遭受了革左五营的夜袭。而此次夜袭根本就不是偷袭,革左五营人马嘈杂地出动,在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攻入了南京京营的大营。
卢九德立刻控制不住部队了,他们只能放弃了大营,匆匆后撤了五十里,依据着后面城池的保护,收拢了溃败的部队。
到了这时候,卢九德就是再犯傻也知道是汝宁军在动手脚了。革左五营本来在大别山区,不可能拉着笨重的火炮在山路上跑着玩,所以他们重出江湖的时候肯定没有什么重型火炮。而在接下来攻克的城池中,最多缴获些移动不便的守城要塞炮,根本不可能拥有着这么多的移动迅速、威力大的火炮。更不用说哪里冒出来这么多的炮手了。
而卢九德这些知晓天下兵的将领都有所耳闻,他们都知道汝宁军的火器犀利。这样一判断,那些火炮的来源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于是卢九德等人是大惊,他们害怕汝宁军已经与革左五营勾结在一起,正式开始了造反。可这种判断也太石破天惊了一点,没有证据,卢九德也不敢把这种猜测冒然上奏至朝廷。于是他一方面向着南京求援,要求他们加派军队来援;另一方面连派信使至汝宁军,要求他们解释清楚原因。
可接着革左五营的行动却又很诡异。他们既不趁胜追击,也不从南京京营让开的缺口冲入南直隶。只是前行与南京京营对峙,并再一次停止了战斗。
接着派到汝宁军的信使又传来了回信,薛永利矢口否认有任何资敌的行为,并且以疲兵难以作战的借口,拒绝了卢九德要求汝宁军交战的要求。
“混账!混账!吴贼。也是反贼!他不仅要利,还要名啊!”卢九德在大帐内是大发雷霆。对于汝宁军的用心,浸润官场多年的卢九德怎么看不出呢?可是现在根本没汝宁军造反的证据,而且又是南京京营败于了革左五营,使得现在的卢九德是有苦说不出。
卢九德知道,万一自己上奏朝廷。称是汝宁军造反。汝宁军也可反驳道:是南京京营战败,想要把战败的责任推到汝宁军的身上。这样的笔墨官司会不会打赢暂且不说,就是朝廷相信了自己的一面之词,为了不激怒汝宁军,不把他们逼迫着造反,朝廷也会撸掉自己的官职。甚至砍去自己的脑袋来给汝宁军一个交待。
“东家!学生有一言不知是否可说。”见到帐内的人都是噤若寒蝉,卢九德最亲信的幕僚开口说道。
“说吧!杂家听着。”
“现今之计,绝不能激怒吴汝宁。最好用一个拖字。”那幕僚说道。
“为什么?”卢九德立刻来了兴趣。
“吴汝宁心有不轨,圣上与朝中诸公都心知肚明。而现吴汝宁又不在汝宁,其在革左贼身后之军,定使其原定之计。但依学生所见,其现在并不会反。”
“哦?你快说说!”
“其一。身不在汝宁,难以及时决策;其二,吴汝宁家人都在京城,有所顾忌;其三,其身在辽东,万一这里作乱,他身处辽东洪督师各路精兵围攻,正是取死之道。因而,现革左贼身后之汝宁营不过是想多拿好处罢了。”那幕僚说道。
“那你所说的‘拖’又是什么意思?”卢九德又问道。
“现东家之大军,前有革左贼。后有吴汝宁,正是绝对劣势,不可莽撞开战,也不可激怒彼方,要用缓兵之计。既然吴汝宁想要好处。那么我们就给他,先稳住他们再说。时间一长,圣天子励精图强,未来还有时机。就算不利,湖广之张贼、河南之闯贼都已成气候,吴汝宁也将与他们为敌,东家正可厉兵秣马,以图将来啊!”
“你说的是要祸水东移?”卢九德皱着眉问道。
“正是!”
“哎——!”卢九德长叹了一声,“杂家就怕祸水东移未果,来了个引狼入室啊!”
卢九德担心的是,汝宁军如果占据了此处,将给南京和凤阳以极大的威胁,万一这两地有失,那么卢九德脖子上的脑袋就极不安稳,他生怕自己熬不到这个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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