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夫家。反正也简朴不起来,于是这个盖头又用了一千多缗钱,真正的销金盖头,下面缀着无数海珠宝石,没有一个是山寨货。女方收礼后要回赠金银双胜御,幞头,绿袍,靴笏。
然后全京城的人在翘首以待。宋家聘礼送过去了,潘家会回赠什么嫁妆。
实际这几天也将田氏愁坏了,不仅是嫁妆,还担心嫁妆送过去。宋家往哪里摆。化简为繁困难,化繁为简同样困难。然后在家里抱怨潘美,潘美那敢作声。
嫁妆也不是一次。分两次,腊月二十一就开始。叫铺床,各种帐幔房奁器具。珠宝首饰,动用之物,从嫁女使,也就是陪嫁过来的婢女,一起要到夫家。但这一天她们还有责任,随着亲信妇人,也就是娘家的亲戚,看守〖房〗中,不令外人入房,新人到了夫家,才敢根据情况放人往来。另外还要请一个有福气的,将这些器物铺到新房里。不过潘家这个铺床的人会很悲催,铺的东西太多。
大队人马开始出发,前面的出了长街那头,后面的还没有出潘家的门。面子是要的,但女婿便宜是不能沾的,宋九几次礼物,大半放下来,随着嫁妆过去了,还有宋九的财礼,潘氏兄弟的八千多缗钱,又从家里面拿出五六千缗钱,贺礼也不少,这是去顺店吃饭的,礼少了也拿不出,包括礼金与礼物近两万缗,价值七八万缗嫁妆,六百人担挑杠抬,浩浩荡荡向宋家出发。为了简便,田氏还买来十一对俏丽无比的双胞胎做婢女,单个婢女不值钱,双胞胎也未必值钱,可漂亮的双胞胎就值钱了。外面原先服侍潘怜儿的两个婢女一起,一共二十四个婢女,但今天过来的只有十六人,还有八人明天随新娘子一道过来。
实际史上宋朝往去越来越离谱,在史册里就记载过一桩嫁妆,五百亩良田,十万贯奁具,缔姻五千贯,各种纺织品衣服,最少达到二十万贯以上。若加上其他开销,那是往三十万上跑。秦桧老婆的嫁妆同样有二十多万贯。这是社会因素造成的,因为宋朝一直女多男少,所以嫁女儿往往十之**为了面子,都会严重倒贴。
暂时还未出现,宋九这次婚礼算是眼下的世纪婚礼。
从潘家往河中去,有一个段就是沿着皇城城墙走的,赵匡胤带着大臣们站在宣德门上看,看到了,对左右说道:“潘美这次放血本了,不要明年没有路费去潭州。”
赵普说道:“这倒是小事,老臣就担心宋九那小子家中往哪儿搁这么多物事,还有这些婢女睡哪儿?”
实际宋家那边也早有准备,多少担礼,要派人通知的,男方也要安排人接担,女方多少人挑嫁妆,男方就有多少人接担,甚至更多,还要寒喧打招呼。
压缩得不能再缩,因此宋九几个房客只好拼命地挤压空间,挪出空房间,困难就这两天,婚礼过后,一些不必要的东西真没地方放,可以放在河洲库房里,或者作坊里。那时候空间就能挪出来,但现在不能动,因为有一个规矩,叫陈嫁,这些陪嫁的东西必须要明天全部摆出来,让贺客进来参观。
于是又挪出四间房。但估计还会挤得慌。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弯奔河中,不能走直线,这么豪华的嫁妆要多兜几个弯子,才能到夫家。嫁妆队伍到一处,轰动一处。还好,挑嫁妆的人都惦念着顺店的美食,没有耽搁太长时间,终于来到便桥,开始放鞭炮接担。
所到之处,全部瞠目结舌。
然后铺,十六个房屋铺得满满的,各种昂贵的嫁妆就不要提了,然后一个个看着那几对双胞胎,这也太牛了。宋九也啼笑皆非,先让她们安顿下来,就这些房子,大家挤一挤吧。然后将抬嫁妆的人接到河洲,顺店酒宴开始。第一天就是六十桌。
第二天还有,宋九要先在家拜祭祖先,然后带着礼物,与迎娶队伍骑马迎亲,有两种人是必备的,一是吹鼓手,二是官私妓女,为什么要让妓女迎亲,宋九也不知道。于是就请妓女吧,将河洲上那些行首一起请来。到了潘家,还有种种礼仪,这是折腾新郎官的。过了许久,宋九头昏脑胀,潘怜儿上了huā轿,又出来四对双胞胎,伴于左右。轿夫也要折腾,不肯走,于是念诗词,给利市酒钱,终于起轿。后面跟随着娘家的大队人马。
到了宋家,开始折腾潘怜儿与潘家人,要给钱,要用诗讲吉利话,然后撒谷豆,跨马鞍,进洞房了。大家伙儿一起去吃早茶去。按照规矩,宋九与潘怜儿还要坐一会儿,各坐一侧,这叫坐富贵。潘怜儿小声在盖头下面问:“坏人,多少桌?”
“别问,张博士与燕博士在张罗,多少桌我也不大清楚,有许多人还没有来,晚上才是正宴。”宋九知道,但没有答,怕破坏婚礼的美好气氛。坐了富贵,宋九出来,还要去河洲,拜见女方的各个长辈。
溜达溜达,天就到了傍晚时分。许多人就呆在顺店没有离开,去宋家干嘛,这么多人站都没有地方站。这时候重量级人物一个个到来,包括赵普赵匡义李崇矩楚昭辅刘温叟,若赵匡胤不是皇帝,他多半也要来了。
开始行拜堂礼,要拜男方的父母,宋九父母不在,大姐与大姐夫代替之,但他们在接受新人拜礼时,位置要偏一偏。然后拜家庙,没家庙就拜祖宗牌位。
还有,到洞房要喝交杯酒,又叫合卺礼。但这要过一会儿。拜堂结束,新娘子先扶入洞房,宋九还得要敬酒。并且要跑到顺店,再从顺店跑到各家酒肆。顺店挤了又挤,摆了整整二百十三桌,才将客人全部纳下。还有两河乡亲,又是两百多桌。这不能真喝的,若真喝不要去酒肆,随便在顺店那一层楼也轻易的放趴下。但还是让衙内们灌了许多酒下去。宋九头脑晕晕的来到各个酒肆,还是这边好,一个个体谅,勉强让宋九能踉踉跄跄地回去。
酒足饭饱,宋九huā了多少钱,他现在不知道,诸衙内随着两家长辈过来,等宋九与潘怜儿喝过交杯酒后闹洞房。还得喝,只是一会儿功夫,宋九往床上一倒,真的趴下了。衙内们大笑,一哄而散。
第二天早上,宋九头痛欲裂的醒来,潘怜儿噘起小嘴说道:“官人,还没有揭盖头呢。”
这事儿整得,到现在才揭盖头,但外面太阳快要出山了,还算不算洞房huā烛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