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功赫赫,一代雄主赵武灵王竟是在身后之事尽犯混,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说这番话还是对赵何之母,后者一听面色一变,好在赵雍此刻烦闷,也没有察觉到,吴娃连忙掩盖住了。
赵雍意欲立赵章为代王?这不是给自己的儿子赵何树立大敌吗?吴娃心急万分,却又不敢忤逆赵雍,左思右想顿时想到了一个点子,片刻之后便说道:“王上,昔晋穆侯生有二子,长子曰仇,弟曰成师,穆侯驾崩,子仇继位,定都于翼,封其弟成师于曲沃,其后曲沃日益做大,遂尽灭仇之子孙,并吞其国。此王上所知当以史为鉴啊,成师为弟,尚能弑兄,况乎以兄而临弟?王上若立章为代王,我与何儿将来定成他人鱼肉矣。”
话音一落,吴娃瞬即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赵主父被这番话警醒,心有愧与赵章但还是打消立其代王的心思。
可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赵雍这番话被一个过去在东宫服侍太子章的近侍听到了,得知赵主父商议的事情,私下告诉了赵章。
这让本就心有不服也已绝望认命了的前太子赵章再次燃起了野心,得知消息的赵章立刻召见田不礼,将此事原委说道一遍。
田不礼是赵雍派去辅佐安阳君赵章的,一听此论他的野心也燃起来了,若是赵章继大位,这赵国相位就是他田不礼的了,思量再三,田不礼义正言辞的道:“主公,在下以为主父分王二子,事出公心也,奈何为妇人所阻耳,王年幼,不谙人事。在下以为乘机用计图之,主父也无可奈何。”
赵章眼冒精光,重重的握住田不礼的双肩而道:“此事惟君留意,你我共商大计,将来吾承大位,必与君富贵共之,莫敢相忘!”
人的欲望一旦开始,就如同高山滚石一样再也停不下来。
野心渐起的赵章、田不礼二人如同阴暗中的蝎子等待着时机到来,终于在一个月后,所谓时机来了。
这一天,赵主父与赵王何同游沙丘,安阳君赵章也一并同行,沙丘离宫乃是商王帝辛(纣王)所筑,有离宫二所,赵主父和赵王何各居一宫,相隔五六里地,而安阳君赵章的住处恰好在其中。
翌日,太阳初升清晨大雾蒙蒙,离宫二所之间的馆内大量人马动作频频,田不礼匆匆来到赵章屋舍,一见面便低声说道:“主公,我已查明,主父此次出游沙丘,带的军队并不多,况我赵国大军主力尽在西境与秦作战。机会当在此时啊,在下有一计策,主公不若假传主父命令召见幼王,主公一定到场,在下于暗中埋伏三百刀斧手,只要幼王一到……”
说着,田不礼眼神一拧,双目歹毒异常,举起大手在胳膊前一划,意思在明白过了,又接道:“木已成舟,事成定局,谁敢违背?”
赵章大喜:“此计甚妙也!”
没多久,赵章便派心腹内侍伪装成赵主父的使者前往赵王何的离宫传召:主父突然病发,欲见王面,速往。
幼小的赵王何一听赵主父发病,心中一着急连忙准备前去,却不料被眼光毒辣的老相国肥义给拦住了,“我王且慢,主父一向无病,此事可疑。”
“我王勿躁!”肥义老相国将赵王何拉回王座之上安抚了一番,又道:“此事关重大,老臣先去一探究竟,若无事,我王则再入宫探望主父亦未迟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