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长了些见识,和在场从出生起就扎根在京都的官员们相比,根本就不够看,他如今这番行为,无异于跳梁小丑,可笑的是他还沾沾自喜,浑然不知,菲儿都为他的行为觉得羞耻。
她随意地望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后面的银发少年时,怔了一下。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少年敏锐的抬起头来。
迎着烈日,少年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深沉如水,彼时的殷情看起来有一丝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菲儿又说不上来。
难道真是因为那夜郑元畅的话,所以她看他才会变的有所不同,下意识地她就信了郑大公子,对他起了疑心,所以看着他才会显得他处处不同。
沉香姑姑的事到底和他有没有联系,如果真的有联系,是他害了沉香姑姑,那她又该怎么办?
菲儿紧紧咬住了下唇。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就别开眼去,目不斜视,正视着前方。
一身飞雁服的他在一众司卫当中鹤立鸡群,一如当年在清心殿她第一次和他见面时场景一模一样。
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他不再是那个充满朝气,笑容如朝阳般绚烂的少年。
她也不再是那个被景帝和贤妃护在手中的嘉宁公主。
第一次,菲儿觉得她和他之间距离好像两条平行线,距离越来越远。
隔着鸿沟即使她想跳过去,却永远也跨不过去,心里酸酸痛痛的,有什么东西好像在心中渐渐流逝。
正在菲儿感伤之际,有一道目光却是直直向菲儿射来,即使透过帷帽菲儿也能感受到帷帽后李心儿那张愤恨的脸来。
一旁的李郁雨看到她,冲她笑了笑,拉了拉李心儿,菲儿对他颔首点头。
等他们登上了望月楼,菲儿才收回了视线。
郑筠对殷情此人特别的敏感,在四香斋时,她就察觉时他和菲儿姐的气氛不一般。
这一会见他停驻在菲儿身上的目光比寻常人久上许多,她拉了拉菲儿的袖子,八卦地问道,“菲儿姐,那个殷副指挥使好像在看你,你们关系很好吗?他的眼神好古怪。”
郑筠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他的目光,总是很复杂。
菲儿向望月楼望去,楼上的王皇后面色阴沉。长乐长公主和王皇后坐在正中看台,各据一方。
双方都没有说话,气氛有点不太美妙。
长乐长公主身后的殷情目光森森,双目锐利地望着四周。
一手紧紧地按在左边的腰刀上,上次在春风得意楼也是一样。
重生后这个人无时不刻都保持着警惕和戒备。
“镇刑司的人都像他那样,做惯了阴私之事,看人的目光自然不同。”菲儿回道,却是回避了郑筠先前的话题。
望月楼正中的广场,尚花局的宫人搭了几层架子,各色花苞硕大的菊花争相开放。
看台上真正在赏菊的却没有几个,只有不知俗事的小姑娘满脸满眼透着兴奋。
大人们却是各怀心事,兴致缺缺,这一场午宴吃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