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祝言栋也说蒋玉芹曾到过祝家,前天就来过——
蒋玉芹见势不妙,她怕受刑,当堂大哭起来,说是祝德栋刁jian她,她无奈之下只好与祝德栋往来——
这下子祝德栋急了,所谓刁jian就是诱jian,那可是杖一百,会被打个半死,还要服苦役两年,叫道:“蒋玉芹,贱人,是你勾引我,我何曾刁jian你”
曾渔和大哥曾筌立在一边,看狗咬狗丑态百出。
万推官一拍惊堂木,让众人肃静,书吏将供词让里正蒋大兴等人画押,万推官道:“蒋玉芹夫死服丧未满,就与人通jian,按律杖一百——”
蒋玉芹吓得脸煞白,杖一百,那岂不要被打死,叫屈道:“大人,奴家冤枉,奴家被大哥卖与德兴县李县丞为婢,李县丞前年去世,主母遣散侍婢,奴家就回到了上饶蒋村,奴家与李县丞又不是夫妻,而且又被遣归,哪里有要为故主服丧守孝的道理?”
曾渔心里暗暗点头:“这个蒋玉芹厉害,县丞的宠妾果然见多识广,不比寻常乡下妇人那般见官就吓得魂不附体话都不会说,她先是想以刁jian卸责,不成,就化妾作婢,要逃过未出服就与人通jian的大罪,这个还真不好判定了,娶妻有婚约,宗祠要上名字,纳妾呢,绝大多数什么礼节都没有,蒋玉芹与那李县丞又未育有儿女,是婢是妾很难区分,大户人家的婢女与家主有一腿的不在少数,而且蒋玉芹又是的的确确被遣归家乡的,居丧之礼不好约束她。”
万推官也觉得为难了,李县丞的妻子也许已不在德兴,为了这个小案子难道还要数百里去取证吗,是妾是婢本就很难区分——
万推官向林知府请示,林知府低声道:“以通jian罪惩治一番即可,不必以居丧和jian罪论处,祝德栋休妻案另论。”
万推官明白林知府的意思,问道:“蒋玉芹,你知道祝德栋是有妇之夫否
蒋玉芹心思极活,知道居丧通jian之罪已经逃过了,忙道:“奴家不知祝德栋有妻,祝德栋从未提起,只说要娶奴家——”
跪得双膝疼痛的祝德栋气急败坏,怒道:“贱人满口胡言,你明知我有妻,却与我勾搭,还怂恿我休妻娶你。”
这一对狗男女又争吵起来,万推官喝道:“把这一对jian夫yin妇各掌嘴二十
几个皂隶上前分别揪住蒋玉芹和祝德栋,左右开弓,各打了二十个嘴巴子,打得面若桃花,chūn光灿烂。
祝推官又道:“祝德栋、蒋玉芹按通jian罪论处,各杖六十,立即行刑。”
一般地方衙门行杖刑不比皇帝的廷杖,廷杖因为有政治斗争的复杂关系在里面,时轻时重,轻的只是皮肉小伤,重的三、五十杖就活活打死,地方民事案件的杖刑除非堂官有意要当堂杖毙,不然皂隶行刑都不会重,所以有些皮粗肉糙的无赖甚至会替人受杖,明代笔记里多有记载——
虽说皂隶行刑不狠,但六十杖下来,蒋玉芹已经雪臀如烂柿子,小便都失禁了,万推官命衙役把这妇人拖出去,又严责蒋chūn哥以后要管教好妹子,年内就择人嫁掉,里正蒋大兴也负有清正风化之责……
训丨斥了一番之后,万推官让蒋里正和蒋chūn哥回去,盯着瘫在地上的祝德栋道:“祝德栋,通jian之罪已惩处过了,但无故休妻之罪还得论处——按律杖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