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赞了那传教士一句,杨猛就带走了魏五。
“老魏,可物色到了合适的人手?”
“嗯!一个比利时传教士性情不错,敦厚而博学,愿意做三爷的师傅。至于您吩咐的那些东西,我也列了一个清单,这位比利时师傅,也划去了一些不实用的,待会儿我给三爷念念,您再做个选择。
只是他有一个要求,想接家人到云南来,这个我没敢轻易答应。西洋距大清路途遥远,漂洋过海的也不是咱们的地盘,我怕三爷作难。”
“这有什么难的?让他写好了地址,管他多少人,三爷也得办好这事儿,这比利时传教士,叫什么名字,我来和他说。”
魏五的话,让杨猛大喜过望,这可是大好事儿啊!如此有家庭观念的洋人,巴巴的把小辫子递到自己手里,不答应的那是蠢蛋。
“我给他起了名字,叫做葛仕扬,与他那洋名歌力思也有共通之处。”
“鬼侍杨,老魏你这不是骂人吗?以后他要是通晓了汉话,还不得和你急吗?不行,给他重起个名字!”
魏五这个老杀才,给人起个名字也不忘损人,读书人的阴毒,这货倒是耍的炉火纯青。
“我给他解释过了,他对此还很满意呢!说是要感化蛮荒,真是不知所谓!损他一下也应该。五千年煌煌华夏,在这洋鬼的眼里竟是蛮荒,是可忍而孰不可忍!”
魏五也是让那葛仕扬给气着了,不然也不会用名字来损这位一心投靠的比利时传教士。
“你这老奸贼心是黑的,就这么着吧!刘一贴不是在书院有些弟子吗?让他们给这葛仕扬染黑胡子头发,我要带着他去昆明。”
在魏五的安排下,杨猛见到了葛仕扬,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给自己见礼的那个传教士。
带着魏五列的单子,还有染了头发胡须的葛仕扬回到了昆明,回来之后,杨猛别的事情没干,就忙活着为葛仕扬安排住所了。
“三姨,多谢了,不要麻烦了,咱们开始上课吧!”
听着三爷被喊成了三姨,杨猛急出了一脑门黑线,这舌头可咋整啊!
“算了!葛师傅你还是喊我领主大人吧!咱们不忙着上课,说说你的来历吧!咱们也互相了解一下。”
纠正了几十遍,一点成效也没有,这位对于三姨的发音,却越来越好了,杨猛只能无奈的选择了退避。
“遵命!领主大人!”
在这位葛仕扬葛大舌头和通译的配合之下,杨猛算是清楚了老葛的身世,这位比利时传教士不简单,二十多岁就加入了布鲁塞尔革命,为比利时的独立奋斗了十年,四十五岁被派到了大清传教。
一个传教士做了革命党,显然不是神愿意看到的,这位老葛同志,在本国教会受到了排挤,来东方传教,就是排挤他的手段之一。
而且这老葛一家子,在本国过得并不好,他们家族为国家独立,出了一把死力,一个哥哥军旅出身,却在战场上成了残废,一大家几乎都吃不上饭了。
他自己更是没落什么好,由于被排挤,家里的老婆孩子,也是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自己巴巴的被支到了大清,自己那一家子,也不知死了没有,这也是他最大的无奈。
这位葛师傅的学识,也是杨猛最为需要的,精于煤炭开采,自己设计过巷道,其他的物理、化学、机械、军火知识都有涉及,这绝对是块宝贝啊!
“葛师傅,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交易?”
“对!就是交易,我把你的家人接过来,包括你哥哥的家人也一样,我给你们最为优越的生活,你尽心尽力的辅佐我,至于传教士,你就不要做了,让你们传教那是不可能的!”
翻译说完之后,葛仕扬沉默了一会儿,起身直接脱掉了自己的神父袍,只穿着一身白色衬衫,单膝跪在了杨猛面前。
“葛仕扬愿意为领主大人效忠!”
“起来吧!把你的家人地址写下来,我安排商人去做这件事,至于成不成,就看天意了,我的能力最多只能做这些了。”
葛仕扬也知道事情不好做,勉强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好了!葛师傅,我与各国做生意,主要是为了发展云南,这个货单,你还得给我参详参详,也一起说说列强的大致情况。”
对于英吉利、法拦西、罗刹老毛子,葛仕扬也没什么好感,详详细细的说了诸列强的大致情况,因为参加过革命的缘故,葛仕扬对于各大列强的情况极为熟悉,听了这些,也让杨猛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之前的策略不错,只是在军械上,葛仕扬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最先进的巨炮技术,各国都不会轻易的转让,但小型的火炮就不一样了,如果让列强加工一些小型、微型的火炮,最先进的火炮技术,也不是无法触碰的。
而杨家庄园里,那些小型的虎蹲炮,就成了杨猛的目标。
制造炮弹、火药的技术设备,采矿设备,坩埚炼钢的技术与一些必要设备,水力机床、母床、蒸汽机床,铁轨、火车、火轮,一一的列在了杨猛的订单之中。
这些东西,哪国的最先进,哪国的容易买到,也一一被标注了出来。
整体切削的火炮,有多少要多少,以最先进技术制造的虎蹲炮,能做多少做多少,各国公开或淘汰的军工专利,以及一些必要的专利,被列在了首要的位置。
为了最准确的传达自己的消息,除了一份五十多页的书信,杨猛还专门花了三天的时间,和葛仕扬一起,监督一个秀才背下这些东西,还有许多的注释。
一份火漆封口的密件,也被杨猛给了这个传话的秀才,里面除了杨猛的出货策略,就是葛仕扬家人的地址,这个地址上的货物,才是这次订单上最为重要的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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