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背影时。包括严新在内,所有暗花武师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个个面面相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们也有偷跑出来赏月的兴致,真巧王越转过身来,淡淡地道。
见严新等人木桩般楞在那里。王越缓缓踱进树林,在严新身前七步站定,沉声道:“今晚领地有给暗花指派任务?”
“没。”
严新艰难地道,他清楚地知道。私自行动会面临怎样的惩罚
“那么,你们打算去什么地方?做什么?”
严新等人无言以对,一个个低下了头。
“你们真以为,咬紧牙关不讲话我就不知道吗?看你们一个个什么样子,腰间扎着布袋,好象不是暗花的制式装备,我听说昨晚西边的双水镇发生劫案,五家大户的银库被洗劫一空,你们今晚又打算去谁的府上帮忙搬家呢?”王越话音仍是不温不火,却分明透出几分寒意。
王越很生气。
宗师积威外加好事被揭破,严新等人面如死灰。
王越眸子里精芒一闪,双水镇的事情他本来并无把握,网才只走出言一试,谁料还真是严新带暗花干的,这一事实让王越大感痛心。
“哼,堂堂暗花,居然堕落到半夜三更溜出领地行偷鸡摸狗的勾当,这就是我们兄弟三人亲手元练出来的武师,我们颜面扫地倒也罢了。顶多收回你们的武功,逐出凤翔。但我那四弟可曾亏待过你们?领地可曾亏待过你们?你们竟作出这样的事情,岂不让凤翔蒙羞”。
被王越无情痛斥,并很可能因此被废去武功逐出凤翔,如此严厉的惩罚,令严新倒吸了一口凉气,嘴唇翕张,本待向王越说明,最终却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其余在场的暗花成员也个个面色惨白,没有人敢出言辩白。
“怎么,你们都无话可说了吗?”王越皱了皱眉头。
他亲自点拨暗花武师的时间虽不多,对严新等人的品性多少有些了解。严新性情沉稳坚忍,多次率暗花青州部执行任务出生入死。一直对领地忠心耿耿,而且,严新除了有些好酒之外,再无不良嗜好,暗花丰厚的薪俸足以让他过得十分逍遥。严新实在不象是为了些许钱财铤而走险,干出不法勾当的那类人。
出言痛斥的时候,王越其实很希望严新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严新确实必须给王越一个解释,这已不仅仅是他个。人的事情,还牵涉到另外好名兄弟。
严新清楚地知道,王越嫉恶如仇,最看不得练武之人行为不端,说要收回大家的武功并逐出凤翔城,想来不是说着要的。
“昨晚双水镇的案子是我们做的。今晚溜出来,我们仍打算去做偷鸡摸狗的勾当,这些作为确实不光彩。但是,双水镇那五个大户都不是什么好人,仗着有点钱横行乡里,镇上乡民对他们恨之入骨。今天跑去探消息的兄弟说,双水镇的乡民对五个大户遭劫拍手称快,我们这样做是替天行道,并非为 了自己
王越哼了一声,道:“所以你们觉得自己做的对。那好,你等且回答我,就算是劫富济贫,劫到的财物可曾分给镇上百姓?”
“没有
王越冷笑道:“如此说来,我们凤翔暗花的侠客们做事只做了一半。劫富劫得利落,济贫却不爽快,财物都落入了自己的腰包,你们这等作为,也敢妄称侠义”。
“不是!不是的!”
严新惨然一笑,争辩道:“那些钱没有进我们腰包,白天已经以奇星镇内部筹款的名义,送交孙副城主手中!城主没有亏待过我们,领地也没有亏待过我们,现在大家都在为筹款的事想方设法,我们这些人没别的本事筹钱,也不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凤翔抹黑,只好对那些为富不仁的土豪乡仲下手,将他们的家财抄来以解领地燃眉之急!”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牵头决定。与其他人无关,做出这样有辱凤翔名声的事情,严新甘愿领罚,若要废去武功逐出领地,也请针对我一人便是,严新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严大哥!”
“并领!!” 这便是真相,仗义每多偷狗辈!
王越呆呆地楞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