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吉直到夜色完全笼罩了溪谷才敢离开藏身处,一个人来到一个高处。用望远镜打量着百米开外的回鹘营地。
他们全然没有任何戒备,连基本的守卫都没有。黄太吉自信如果给他一百个大辽近卫骑兵,完全可以在这个营地里杀一个七进七出。让他们知道精锐的帝国军士与普通的游牧人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曾几何时,有五千青壮的部落在草原上就可以说的上是声势浩大,有一万控弦之士的游牧民族就敢试图攻略丝路上的中转要塞。若是能有两到三万敢战之士,那么基本上就可以成为草原霸主了。但是随着西夏人把火器引入草原,辽人又大规模的组建近代骑兵以来,游牧民族的好日子也就算到头了。
塞尔柱突厥算是游牧民族最后的辉煌,而辽帝国西征时所引入的蒙兀骑兵则已经半近代化(基层军官从军校培训出来,战兵也是经过两年以上义务兵役轮训后的)。如果谁想以为把几个回鹘部落集合起来就能重现唐帝国时代的辉煌,那简直是脑袋抽风了。
醒醒吧,安史之乱都过去八百年了!
但是黄太极现在手上一个兵都没有,他也自忖没有赵子龙杀个七进七出的本事,真要是单挑的话,估计几个牧民就能把自己给放倒了。
平地上的营寨铺开了很大的面积,营地里到处点的都是篝火,烧烤羊肉加上孜然的香味勾得人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叫,还得黄太吉兄把皮带勒紧了好几次,才不至于太难堪。
眼巴巴地在山上看着别人吃了晚饭,黄太吉终于等到了新节目——山坡下的牧民们在营寨中集合起来,点起了火把,好像是有什么盛大的集会一样。
黄太吉在山上找到一个能够尽可能凑近的位置,把单筒望远镜拿出来,只见营寨的中央,那些回鹘人各个庄严肃穆的围成一个圈,圆心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篝火,在篝火的一侧搭了一个台子,台上站着三位身材高大的黑袍人。
他们举起双手,嘴巴里念念有词,好像是在祷告什么一般。过了一会儿,又都跪下来,朝着西南的方向俯身下拜。
黄太吉收起望远镜,悠然往地下一坐,倒也毫不客气的接受起这万人的朝拜来了,还不时朝着空气中比划两下:“众卿免礼,平身……”
悠悠哉哉地占了一万多人的便宜之后,黄太吉忽然觉得有些内急,便站起来,解开裤腰带潇洒地对着山坡下泄了一次洪。
“真舒坦啊。”黄太吉老兄得意的重新扎好裤腰带,才注意到营寨里似乎又出了一点事。
回鹘人人群中一阵骚动,几个青壮年压出来一些被打得很惨的老头子老太婆,他们虽然都已经奄奄一息了,但还努力地对着自己的部族民众们喊着什么,可惜双方距离的太远,黄太吉也压根不懂什么回鹘语,只能猜测他们大概是在求饶,又或者是在怒骂那些要把整个回鹘部族带向深渊的黑袍人吧。
黑袍人对着在场的回鹘人们大声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下令把那些老人押到一起,双手反捆在身后。接下来令黄太吉感到浑身发抖的一幕出现了——在场的回鹘人,由其是那些青壮年,他们拿起石头、土块,充满愤怒地朝着那些老年人丢去,直到将他们活活的砸死,每个人都被砸的血肉模糊,即便是在这些老人断气了之后,这些回鹘人依然没有放过他们的尸体,更将他们的头颅割下,高高的悬挂起来,好像在警示着潜在的什么人一样。
经过这么一番闹剧之后,黄太吉也感到和这些回鹘人待在一起太危险,他怕天明再走会有危险,便回到自己藏马的峡谷,准备溜之大吉。
虽然已经快到子夜时分,但好在月相已经近似于满月。黄太吉一路跌跌撞撞地也算是摸回了峡谷,正要取了马走人的时候,突然他来的方向响起了马蹄声,回头一看,还有星星点点的火把逶迤而来。顿时黄太吉汗毛倒竖,心说不好——难道是被人察觉了踪迹?难道我爱新觉罗的子孙,努尔哈赤的儿子,黄金家族的女婿就要葬身此处吗?
事不宜迟,他赶紧翻身上马。一手牵住缰绳,一手拿着短铳,双腿夹住马腹,心里道:“是非成败,在此一举了!”
正在他准备策马小跑之时,山坡上跌跌撞撞的出现了几个人影,身后是喊打喊杀的追兵。那些追兵举着火把,嘴里喊着的话是汉话与回鹘语交杂的声音。黄太吉竖起耳朵,只听道:“追叛徒!杀叛徒!”这么几句话。
“看来他们又要对自己人下手了。”黄太吉有些惋惜的心内道:“这些回鹘人打仗不行,自相残杀倒是一把好手。不然当初西夏军西征的时候,怎么五千人马就破了西域第一大国东喀喇汗王国十万大军。”
虽然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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