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鹘人暂且退去之后,镇长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可以逃过一劫了。”游骑兵们也从山上钻了出来:“现在回鹘人还堵在山谷的入口处,要想说大功告成,还为时已早。”
镇长道:“他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黄先生,您看有什么办法赶紧把他们打发走吗?”
黄太吉道:“且看吧,我还巴不得他们就挤在这里呢。我们契丹有一句俗话说得好,挤在猪圈的猪好抓,林子里的猪难赶。”
众人见他镇定自若,便纷纷散去,各自打扫战场,拷问俘虏这些小事都不用再提。
很快,日头偏西,黄太吉把游骑兵们叫来,道:“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天色已经渐暗。咱们是不是想法子干他一票?”
赵家裕摩拳擦掌道:“我也正有这个想法呢,他们在河对岸扎营了,咱们去丢两颗手雷,打个冷枪什么的,反正不能让他好过了。”
众人定下主意,决定吃过饭就去行动。
河对岸的回鹘大营中,赫拉汉将残兵败将聚拢在一起,道:“这里的人居然胆敢防抗,我们也不能容情,明天不管一切,也要将这个镇子的男人全部杀光。”
回鹘士兵们都听懂了首领的言外之意,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安排好了宿卫之后,赫拉汉让士卒们给自己招来两个少女,搂着女孩子,大口吃肉,大杯喝酒。赫拉汉一天的辛苦也很快灰飞烟灭。
营地里,那些白天冒着守卫者的“枪林弹雨”英勇冲锋的战士们,虽然他们一个斩获而没有,但是并不妨碍他们也在营地里寻欢作乐、追逐妇女。回鹘人曾经有过较为开化的文明,但那也是看和谁比较。更何况自从回鹘汗国灭亡之后,回鹘作为一个政治实体已经消亡四五百年。
被西夏王国分而治之政策统治下的回鹘人分散居住在夷播省、河中省、吐火罗省等几个地区——这里的回鹘人仅仅指的是唐代中后期以来改宗了天方教的西回鹘人。定居在东部天山南北的东回鹘人在与于阗、龟兹、疏勒等地的汉民长期的生活和交往中早已融为一体,并且因为同样信仰尊为国教的佛教而享有着同等的国民地位——他们被视为二等的国民,不能从军、从政,只能从事放牧和经商等传统行业,甚至连定居成为农民的资格都没有。长期以来,西夏王国以征发徭役为名义从西回鹘各部长期的征用大量的青壮年,而这些被征徭役的青年往往只有一半不到能够活着回来。
因此,一方面是从王国政治向部落政治的文明退化,一方面是因为男性青年的长期不足,回鹘的部族中对男女关系这事情看得很淡,几个亲兄弟与几个表姐妹相互结亲,然后轮流“过日子”这种事情并不算罕见,甚至可以说,这在回鹘人中算是很普及的事情。
但这样的习惯,却又使得那自诩高贵的西夏王族更加鄙夷这些蛮族“不遵守礼法”的行为,在制定政策时更加的歧视。
以上闲话少叙,且说那些战士们追逐着心爱的姑娘,然后就在这幕天席地之中进行着人类最为古老的运动,以期将自己的基因延续下去。他们或许不晓得,这是一种生物学家孜孜不倦研究的本能,也是人类最为波澜的故事。
到了后半夜,月上中天的时候,赵家裕带着几位猎手,悄悄地摸到了河边,只见对岸篝火点点,执勤的门卫也是哈欠连天。
赵家裕低声道:“不要贪功,咱们吓他们一下,然后就撤到林子里去,若是他们不追出来我们就换个地方再炸一下。要是出来了,就冷枪冷箭的伺候。”
猎户们都低声答应了下来,旋即便悄悄地淌过了小河。摸到了营寨门口,赵家裕借着灌木的掩护,摸到一个门卫边上,趁着他打瞌睡的劲儿,一刀子抹在脖子上将他放倒,又一刀抹在另一位坐在地上已经睡得如同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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