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相

道：“我就想问一句，你当初是不是威胁韩斌，叫他不要和我在一起？”

    “是。”良久电话那边才再次传来声音：“女儿，爸爸对不起你！你回来吧，爸爸和你妈都很想你，就算是鬼也没事。”

    “爸，人鬼殊途，我就要走了。”女鬼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真相有时比利刃还要伤人，哀莫大于心死，就是女鬼现在的心情写照。

    她本抱着报仇的怨念而来，却发现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场闹剧，怨谁，怨父母吗，想起他们日渐苍老的面容，却生不起一丝怨恨，他们也不过是想让自己找一个好的归宿；怨韩斌吗，他本就没错，恐怕就算他真的抛弃自己，到最后一刻自己也下不去手吧，谁都没错，错的，只是这个嫌贫爱富的世界，错的，只是太过脆弱的自己。

    心思百转间，电话里又传来爸爸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威严，有的只是淡淡的乞求：“你能回来看我和你妈一眼吗？你是不是很恨爸爸？”说完最后一句，电话那边的男人已是泪流满面，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世间最痛苦的事了，何况女儿的死与自己又有着间接的关系。

    “爸，我从没恨过你，从前是，现在也是，不过我就不回去了，不是不原谅你，是女儿现在样子太丑，我想你们记忆中我的样子是美丽的，而且我怕见到你们我会舍不得走。还有，这件事别告诉妈了，好吗？她会伤心的。”女鬼狰狞的脸上此刻也柔和了许多。

    “好，女儿，保重。”女鬼的父亲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他知道这一别，就是永远。

    挂断电话，女鬼身上的黑气居然自动消散了，虽然面容依旧恐怖，不过却不再有那种欲择人而噬的戾气，她的鬼爪轻轻抚上韩斌的脸，似乎要把他的样子刻在心里。

    没了怨气，她也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阿飘而已，秦狩他们把时间留给了二人做最后的道别。

    一人一鬼不知说些了什么，出来时韩斌虽然仍然很悲伤，却也不再似先前那般悲痛欲绝了。

    接下来就是超度亡魂了，秦狩三人进入房间，锁好了门。

    女鬼小梅冲他们点点头，感激道：“多谢几位高人的当头棒喝，让我迷途知返。”

    秦狩摆摆手，道：“不用谢我们，你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你是自杀而死，居然没有变成地缚灵，昨天是你的“头七”，你能在回魂夜当晚化成能自由移动的厉鬼，这方法是谁教你的？”

    很多鬼魂能在“头七”时回家见亲人最后一面，但不包括自杀身亡的鬼，秦狩很疑惑。

    “这，我只是有了想死的念头后脑海里就有一个声音，分不清是男是女，他告诉我的这种方法。”

    秦狩三人面面相觑，本来他只是随口一问，想不到还有意外发现。

    “还有呢？”虞曦示意女鬼继续说下去。

    “还有就是在我伤心时他总劝我死，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了。”女鬼想了想说道。

    “可能只是一些恶鬼吧，大多自杀的人因为低沉的心情容易招来阿飘，它们就会趁机蛊惑人心。”虞颜分析道。

    “这倒是，不过这只阿飘貌似有些道行，居然还懂得不少旁门左道。”秦狩点点头，也没在意，望着女鬼道：“本来你是自杀身死，更是一尸两命，让你在伏尸地时时饱受生前的痛苦直到阳寿耗尽都是轻的。”

    “喂，你就别吓她了。”看到女鬼露出恐惧与后悔的神情，虞曦出口道。

    秦狩瞪了虞曦一眼：“别说这事本就是误会，就算是真的也不该自杀啊，还有那尚未出世的孩子，我不得让她长长记性，不珍惜生命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姐，你看他凶我。”虞曦告状道。

    虞颜只是莞尔一笑：“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呀，小曦你该多听听。”

    “哼，还没在一起呢就这么向着他，我可是你亲妹妹哎。”虞曦调侃道。

    虞颜脸色一红道：“小曦，再乱讲下个月零花钱没有了。”

    虞曦吐了吐舌头，明显没放在心上。

    秦狩倒是很满意这个未来小姨子的做法，或许说着说着就成真的了。不过可不能露出得意的表情，只得转移话题道：“不过念在你遭遇可怜，有幸遇到了我们，我就为你超度吧，不过你或许会在地府的枉死城中度过你未耗尽的阳寿了，除了自由受到管制，也没什么不妥。”

    “谢谢三位高人。”女鬼朝三人鞠了一躬，不用再受那痛彻心扉的痛苦她已经很知足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因为女鬼心结已解，执念已散，秦狩只是诵读了几遍地藏经和往生咒，女鬼就恢复了其本身的面貌，她没了浑身可怖的伤口到也算清秀，可惜了大好年华，而因为咒术的缘故，那个未发育完全的小胎儿也提早化成了婴儿，被女鬼抱在怀里，她们娘俩慢慢走入了阴间。

    “哎，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不敢的？”秦狩虽本能的同情那些自杀的人，却实在无法弄懂他们的思想。

    “确实，如果不死，留下来看看明天将要发生什么，其实蛮有趣的。”这话是虞颜说的。

    “哎，我说你俩感叹什么呢，快走，我要吃午饭啦。”这自然是出自小恶魔虞曦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