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如丝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冥红。吓的他夹紧菊花惊慌的离开让他窒息的东宫。伺候个太子,很不容易。伺候个变态的太子,更不容易。这就是冥红的内心写照。
偌大的寝殿如今只留下离落一人,只见他一手执着酒壶,站起身来到窗边看着自己寝殿后面那偌大的湖水。酒水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浸湿他的华美衣衫,然后滚滚落下,平添一副糜烂却又让人窒息的妖娆感。
啪的一声脆响,离落手中的酒壶随意的扔到了脚下。赤着脚的他踩着那些碎片,仿似感觉不到痛楚似的,走了过去。血迹顺着脚底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看上去诡异却又悲伤……
离落来到一面墙下,看着墙上的那副美人画。话中的女子很美,她那种美就好像江南水乡般。给人一种柔弱的美,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望着前方,好似看到了自己意中人似的。那嘴角浅浅的笑容带给人点点的暖意。佳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大概就是形容话中的女子吧。那倾城柔美的美貌,深深的把人吸引。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太子与画中的女子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离落的双眼痴痴的看着画中的女子,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动作轻柔小心,就好像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母后,你在那边过的可好?孩儿多么羡慕你,你去了另一个地方再也不用待在这肮脏令人恶心的地方……”
“母后,再等等儿臣。等到儿臣解决了所有的事情后,儿臣就去找你可好?”离落轻轻的靠在画上,微微闭上眼睛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好像画中的女子正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顶,一遍又一遍。耳中好像还有女子温柔的声音“皇儿,母后的皇儿,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若有机会离开这吃人的地方吧……”自己那个最温柔的母后,每次抱着自己耳边总是重复着这句话来。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母后根本就不爱那个老东西,可她是臣子之女只能嫁。他很少看到母后笑,只有看到自己的时候才能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一直到母后郁郁而终,他都不曾看到她在那个老东西面前笑过。
“太子,皇上有请……”外面的公公是不敢走进来的。这个寝殿内,太子是不准任何人进来。违者杀无赦,自然也就没有人敢进来。只是站在门外传话……
陷入回忆的离落,一双带着凶狠的双眼缓缓睁开。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看上去竟渗人的可怕!就好像一头饥饿许久的孤狼发现猎物似的,准备随时都冲上前撕个粉碎。
离落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转身去了殿门。有些帐是时候该结算了!衣服依旧是那样松松垮垮,腰间随意的缠了金玉带束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着。脚下的碎片已经被他全部挖了出来换上了鞋子。
前来传话的人,看了一眼离落被他的装束吓了一跳,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低着头走在前面……
南齐国的皇上今年已经是四十左右的年纪,可能是纵色欢场太多,掏空了他的身体。面容看起来竟有六十多岁的老态。一双浑浊的双眼毫无情感的看着缓缓走进来的太子,挥挥手让围着他身边的歌姬全部退了下去。
离落随意的挑了个位子坐下,低着头吃着桌上的点心。不去看皇上更不去开口询问他要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你这幅穿着成何体统?瞧瞧现在的你还有太子的样子吗?”南齐国的皇上看着离落眼中闪过一丝的不满。就是这张脸让他想到了那个绝情的女人。他那么的爱她,可她却一直没有爱过他,就连对自己笑都做不到。国君的眼中闪过一抹的暗光,低着头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太子是什么模样?皇上可否指点一二?”离落扔下手中的点心,一双眼睛看着那边的老皇帝。鼻子动了动,闻着这屋内令他作呕的糜烂气息,眼中的讥讽很是明显“莫非要本太子学习父皇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离落说到这里看了他一眼“如何?儿臣的味道父皇可还喜欢?”
“你……”皇上面色微微一变。他岂能听不出他话中的嘲讽还有怨恨。神情微微有些不自在“朕给你解释过了。朕不过是酒醉又思念你母后,错把当时还小的你当成了她……”
“是吗?”离落猛然站起身抓着他的衣领,声音几乎变的咬牙切齿“那么亲爱的父皇,后面的事情又如何的解释?皇儿至今可还记得那些人的嘴脸,还有留在皇儿身上的痕迹……”
“你,你要弑父吗?”南齐国的皇帝神色微微一变。听了他的话,离落只是一笑。伸出另一只手勾着皇上的下巴“儿臣怎么舍得让你死?儿臣会把你曾经在儿臣身上做过的事情全都变本加厉的放在你身上,不然岂不是辜负了本太子这个变态的名号?”
“你,你,你竟敢……”皇上微微变了脸色“朕现在还是皇上,你若是这样做。等着天下人伐诛……”
“或许会吧!只可惜你看不到……”离落啧啧两声,然后猛的推了一把,使得老皇帝步伐不稳连退两步摔在地上,后腰硬生生的碰到了床沿,让老皇帝痛的闷哼一声。“你就不怕朕废了你太子之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