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柔儿去乱吧。”贺艺雁边冷笑着边抽泣。
“我,你,唉”龙天被贺艺雁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击到了,身子一僵,如中电噬,缓缓叹了一声,就要抽回手去。
“不许把手拿回去,替我擦眼泪。你可以为了你的柔儿擦泪,就不许替我擦吗?你欺负了我,坏了我的清白,难道替我擦个眼泪都不肯吗?”贺艺雁冷笑道。
看到贺艺雁这个样子,龙天顿时明白,再清高孤傲的女子一旦吃起醋来,也跟那些寻常的女孩子一样,胡搅蛮缠不讲理。
“艺雁,你也知道,当时在乌帝别院天牢中,我们都是中了悠神银花的毒,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才做了错事,我真不是有意的”龙天的身子又再僵了一下,不敢把手拿开,只能苦笑地抚着她的脸说道,动作笨得跟头狗熊。
“这么说,你后悔了?”贺艺雁抽泣了两下,狠狠地盯着龙天说道。
那目光像两个钢刀一般,如果龙天现在敢说出后悔两个字来,恐怕贺艺雁的眼神就会将他杀死一百个来回。
“我,唉,做都做了,还后什么悔,况且,我也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龙天连连苦叹,下意识地说道。
“那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不远万里追在你的身后救你的、你喜欢的人吗?”贺艺雁紧追不舍,咬定不放松了。说话跟绕口令似的,又快又脆又急,龙天如果脑袋转得慢些,恐怕都会反应不过来。
“我哪有啊,再说,我怎么你了啊?”龙天头有些大。
“你欺负我。”贺艺雁哭个不停,像是要把压抑在心底的所有的委屈都在今天哭出来。
“我欺负你?你救了我,我谢你还不及呢,这欺负两个字,又是从何说起啊?”龙天真的快晕了,他就纳了闷了,怎么女人一哭起来思维的跳跃都这样强么?都这样没理辨三分么?
“你还说没欺负我?你明明知道我也喜欢你,可是,你那天还是当着我的面将南宫月柔抱得那样紧,你抱着她的时候,我的心都快碎了。”贺艺雁索性大哭出声,可是这无意中的惊天爆料,却把龙天登时就打击晕了。
“啊?你当时也在长老院?你全看到了?”龙天登时险些晕倒。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贺艺雁竟然悄悄的跑到无恙山长老院去了?并且还亲眼目睹了他跟南宫月柔亲热的那一段?这也太那啥了吧……
“龙大哥,抱我一会儿吧,你都好久没抱我了真肉麻,亏她说得出口。而且,你们,你们,你们还当着我的面儿搂搂亲亲的,我真恨当时我的眼睛为什么不瞎了,什么也看不到。”贺艺雁模仿着南宫月柔当时的语气,嗲声嗲气地学了几声,随后,又啐了一口,恨恨地说道。想到可恨处,又是满面泪水,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都快哭成两个桃花潭了。
“我”龙天羞得无地自容,如果现在有个地缝儿都恨不得钻进去。跟爱人亲热的样子被人看到了,还是被一个同样喜欢自己的女孩子看到了,他倒不是怕别的,只是,这个,有些太难为情了吧?关键是这两个女孩子还不对路,要是贺艺雁和南宫月柔两女,像是自己在下界娶的李蓉、东方雪她们那样善解人意,不那么喜欢吃醋就好了,龙天思绪飘飞,又想起了在下界的李蓉她们八个老婆,哎,自己什么时候能够重新回到下界去见她们呢?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僵局,一个哭泣个不停,另一个站在那里思索着,都不说话了。
贺艺雁哭声越来越小,过了一会儿,变成了无声的抽泣,到最后,没有声音了,只是偶尔抽泣一下,可是泪水依旧满面长流,没有稍减半点。
“你,都看到了?”龙天甩了甩头,抛去脑中其他的想法,下意识地问道。
或许,连他自己也在刻意地回避着某些问题。然而,贺艺雁却不一定再给他回避的机会了。
否则,人家千里迢迢一路追来,为的是什么呢?
“我看到了,都看到了。”贺艺雁不再哭泣,只是偶尔抽嗒一下,仰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蛋儿,眼神里闪着龙天不懂的光芒,轻声地说道。
月光妩媚地照在她的脸上,给她增添了一种别样的凄美。
“或许,这是无心的伤害,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龙天长叹口气,缓缓地从贺艺雁脸上收了回自己的手,无奈地叹道。
“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因为你不知道我就在旁边。”贺艺雁忽然间话锋一转,开始替龙天说起话来。
“无论怎样,终究是我对不起你在先。”龙天话里有话,有些事情,不便明说。不过,以贺艺雁的玉雪聪明,岂能听不出来?
“这些事情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还要继续对不起我下去。”贺艺雁眼神坚定地望着龙天,她在等待,等待着一个答案。
“我,艺雁,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你不要我好吗?毕竟,柔儿与我早有婚约,她不能没有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当然是希望你们两个都做我的老婆,但若是你要我抛弃柔儿,独自和你厮守,那绝对是不可能的。”龙天狠了狠心,缓缓说道。说出这番话,简直比刚才跟玄冥神兽的一场生死恶战还要来得艰难。
毕竟,无论何时,他都不能违背自己的本心。
只是,说出了这一番话,他却无法预想,接下来会是怎样的结果。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贺艺雁并没有雷霆大怒,而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龙天,眼睛里,渐渐地有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你别这样看着我,也别生气,我说的,是实话。”龙天趁着自己现在的勇气还没有消退,狠狠心继续说道。
“我不会生气。”贺艺雁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为什么?”龙天抬起头看着她,惊讶地问道,贺艺雁这个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因为,我从你的话里,看到你的本质。你不是一个可以为了自己的欲望而违背自己本心的人,你不会为了暂时的欢娱,甚至是为了哄我开心而说出与事实相悖的谎话。听你这样说,我不但不生气,反而开心。因为,这证明,我没有看错你。”贺艺雁望着龙天憨头憨脑的傻样子,禁不住“扑噗”一声笑了。
“可是,我不生气并代表我不在乎。反正事情已经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我也索性问你一句,你,喜不喜欢我,说实话。”贺艺雁再次死命地咬了一下红唇,豁地抬头,凤目中绽放出奕奕的神彩,紧紧地盯着龙天,期待着一个答案。
“喜欢,不,不仅仅是喜欢。我对你,和对柔儿的感情,是一样的。”龙天的回答出乎贺艺雁的意料,是那样的肯定、干脆、坚决,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没有半点的含糊。
“你,你,你真不害臊,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一时间没料到龙天这么干脆,贺艺雁嘤咛一声羞红了脸,捂着脸啐道。
“我”龙天在心底狂翻白眼,“这不是你问我的吗?我就实话实说而已,又骂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女人的心思真是善变。”
“其实,你这样说,我好开心。因为你说,我与南宫月柔在你心里同样重要,这让我感动,我这么长时间对你的总算没有白白付出。”贺艺雁半晌才放下了手,可是却一直不敢抬头,只是白衣飘飘地虚浮在空中,低着螓首又是高兴又是甜蜜地说道。
“唉,苦了你了,艺雁。可是,我却无法去为你真正的做些什么。”龙天叹息着,伸出手去,将贺艺雁轻轻地揽在了怀里。
“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那天,我被暗神殿的人抓后,我就一直期待着,你来救我。哪怕,让我立即就死了,只要在我死之前,看到你出现在乌帝别院,我也开心了。”贺艺雁如梦呓般回忆起往事来,一双星眸已经痴了起来。
“刀山火海,无论你身陷何处,只要我龙天活着,就会去。”龙天声音不大,但充满着男人的誓言与力度,铮铮有声,带着真男人的剽悍与铁骨。
“你愿意为她而死,你也愿意为我而死吗?”贺艺雁抬起头,呢喃着问道。
“我愿意!”龙天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南宫月柔呢?如果你为我死了,她怎么办?”贺艺雁突然狡狯的眨着眼睛问道。
“我知道,很多事情到最后无法回避,终究还是要直面的。艺雁,无论我为谁死,你们都会难过伤心,同样,无论你们哪一个有事,我也会如刺骨锤心”龙天说道,不过,刚刚说到这里,一只白晰透明的小手就温柔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别说了,我不会再为难你了,因为,我现在已经知道,你的心里有我,并且,很重。”贺艺雁的泪水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痴痴地说道。
“艺雁,谢谢你!”龙天抱紧了怀里的玉人,感动地说道。
“南宫月柔说,‘如果能用泪水换回一个完整的爱人,我宁愿一生与眼泪相伴。’其实,她也挺苦的。我知道我这样做不道德,可是,龙天啊,我也无法违背自己的本心啊,只因为,我时时刻刻念头你,你便是我的心魔啊!请你原谅我,请南宫月柔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贺艺雁终于忍不住,再次泪雨滂沱。
此时此刻,龙天仰望天边明月,又能说些什么?
夜色凄迷,月光如水。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当晚,两个人露宿于玄冥神兽那巨大的身体上这尊尸身纵然断为两截,也是如此巨大,宽阔的脊背足足有几百丈方圆,容纳两个人露宿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海风静静,波浪徐徐,明月柔柔,伊人在怀,此刻的龙天,因为先前和玄冥神兽激战了半天,能量消耗严重,实在是够累的,于是就没有修炼,抱着贺艺雁在月光下沉沉的睡去了,睡得极为香甜。
可是,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龙天却发现,怀里伊人已经不知去向,徒余满怀馨香。
一张雪白的绢帛轻轻置于他的身畔,龙天拾起定睛看去,一行娟秀的字体浮现于在眼前,“你要远行,我却不能相陪,恐怕连累了你,只有悄然离去,不要挂念我,我一切安好,你自己多保重,平安归来。艺雁字。”白帛落款,是一个红唇印痕,帛书上,依稀还有斑斑点点的泪痕。
可以想像,当时贺艺雁一边看着睡熟的龙天,一边写下这帛书之时,该是何等的伤心难过。
“艺雁”龙天将那张白帛抓在手中,贴在腮边,再抬头时,却已经满脸是泪。
她突如其来的来,又突如其来的走,龙天的心里只觉得空荡荡的一片,让他感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空虚感,仿佛,这个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无依无靠,孤孤单单,如一片凋零在秋天里的叶片,流离失所。
他的一颗心,在此刻困顿不安,焦躁,忧虑,彷徨,却又无可奈何。
是的,他明白,贺艺雁是怕自己连累了龙天,这才含泪离去,可是,他只想对贺艺雁说,“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有你相伴,就算是死,又有多可怕?”
可是,他也知道,以贺艺雁那样的女子,清静得如一泓水,飘逸得如一朵云,来去之间,又岂是他能把握得住的?
“好,我会活着,活着回来,你们,都等着我。”龙天仰天长吐出口浊气,缓缓把这片白帛揣入怀中,一声长啸,继续向北而行。
圣域海的岸边,白衣飘飘的清风圣地宗主苗宇心正负着双手,微笑看着天边的一抹蓝光闪烁而来。
“师傅!”蓝光坠地,现出贺艺雁高挑的身形。
“见到他了?”苗宇心微笑问道。
“见到了。”贺艺雁低眉敛目而答。
“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苗宇心看着贺艺雁,心下叹口气说道。
“我不知道。”贺艺雁抬起头来,美丽的凤目一片迷茫。
“这世间,有多少事情我们能勘得破呢?”苗宇心不再看贺艺雁,仰着盯着天边的一朵白云,悠然叹道。
“或许,最难勘破的,是我们的本心吧。那里,潜藏着太多的秘密,甚至,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贺艺雁摇头说道,眉宇,有着一种既是痛苦,又是甜蜜的神情。
“呵呵,我想,你应该找到你的答案了。虽然这个答案埋得很深,但你已经抓住了这个答案的关键。艺雁,你心魔得解在即。”苗宇心满意地点头而道,话中暗藏机锋。
“心魔?一切因心而起,一切因心而灭,师傅,我忽然感觉,好累。我不忍心他做出一个令他心痛的抉择。”贺艺雁闭上了眼睛,幽幽地叹了口气。
“抉择重要吗?人世间的痛苦都是因为执拗和偏激而来,难道为了一个结果,就要一叶障目吗?况且,抉择了,就等于有结果了吗?”苗宇心肃容以问,却如洪钟大吕,重重地敲在了贺艺雁的心头。
“师傅,我明白了,我们应该感受的是一个过程,而不是所谓的结果,是我,太执拗了。”贺艺雁豁地抬头,望着苗宇心说道,眼神里,有着一种豁然开朗后的喜悦。
“孩子,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真正的结果,就是整个过程。”苗宇心欣慰地笑了。
“既然如此,师傅,我回去了,有一天,我会再见到他的。”贺艺雁也不等苗宇心答话,便化做一道蓝光,消逝在天幕之中。
“呵呵,这孩子,的确很有慧根,可就是太过执拗。不过有时候,执拗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可以让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待她真正的想通之后,一切便会变得更加美好了。”苗宇心喃喃自语的说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也化为一道青烟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