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国公随陛下入了后殿,其余的文武百官依次退出了奉天殿,却也不急着离开,纷纷感慨叹嘘,这陇国公帮陛下演了出好戏,扳倒了庸国公,今后这恩宠,只怕又要添上几分。
礼部尚书章西凡感慨连连,看向自己老师的眼神更是充满了钦佩,忍不住说道:“老师,您真是料事如神,料事如神啊。”
户部尚书李庭儒为官数十年,乃朝中最受敬重的老大人,替陛下掌管国库三十余年,能让陛下把户部此等关乎国家命脉的地方交由李庭儒打理三十年,岂是等闲之辈。
李庭儒捻着胡须,回想起朝堂上的事情,微笑道:“自陛下登基,我便辅佐其左右,我们的这位陛下啊,做事若非十万分把握,便会一直忍着......这次能够成功把庸国公这等误国误民的权奸拿下,着实是朝廷幸事。”
章西凡在一旁频频点头,说道:“陛下也是敲山震虎,朝中勋贵从今起必会以此为鉴,今后行事不敢太过高调。”
说到这,章西凡忽然想起,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可庸国公府与江东道的永安王府一向交好,那万宝钱庄也在江东道,要说这些和永安王府没关系,我是万万不相信的。”
“闭嘴。”李庭儒瞪了章西凡一眼,“这种话你也敢在宫里说!”
章西凡猛然醒悟,真切是自己猛浪了,看了眼一旁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他话的金陵府尹王屹,歉然一笑。
户部尚书李庭儒捻着胡须没好气的教训了章西凡几句,却对身旁同行的金陵府尹王屹微笑说道:“王大人,这几日可苦了你了。”
从皇帝陛下派旨锦衣卫开始,无论是陇国公府,还是锦衣卫心中都有几分盘算,却唯独金陵府衙门被蒙在鼓里,王屹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
“无大碍。”
王屹今日上朝,原本以为会因为涪陵阁杀人案件而被陛下问责,回想起先前朝堂上的是是非非,有种释怀的快感,笑道:“陛下要惩治庸.......”这话刚要说出口,顿时想起那庸国公已经被陛下贬为庶人,便急忙改口道,“陛下要惩治季澈,这等布局,我没看透,没想到被我那侄儿给猜中个大概。”
“哦?”
“王大人的侄儿,可是那江南道乡试解元,王汲?”
礼部执掌科举考试的一应事务,对于各地有潜力的学子当然会留意一番,听到王屹的话,章西凡不禁感慨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没想到这满朝文武,除了老师以外,竟是王大人的侄儿猜中了陛下的意图。”
李庭儒呵呵笑道:“王大人的侄儿,今后前途无量啊。”
两位当朝尚书如此夸奖自己的侄儿,王屹作为亲叔叔,心里高兴无比,表面上却依然风淡云轻说道:“我那侄儿,聪慧是有的.....但这届学子的品性才华可谓是十年间最出众的,也不知道明年春闱,他能不能拔得头筹。”
听到王屹的话,李庭儒哈哈大笑道:“我记得王大人便是当年的状元郎,你的尊师海刚峰大人,当年更是连中三元,怎么......现在还想着让自己侄儿也成了状元郎,这野心可大喽。”
几位大人相视而笑,早已把之前朝堂上的惊心动魄抛之脑后。
出了皇宫,章西凡无意提了句:“虽说离春闱还有些日子,但功课也不好落下,不知道王大人您的侄儿,最近可好?”
王屹听后微微皱眉,叹了口气说道:“涪陵阁前阵子出了命案,活下来的内院管事是我那侄儿的朋友,最近天天待在涪陵阁,人都见不到,也不知如何是好。”
李庭儒听后微笑道:“交友不问出处,有此赤子之心,今后入了官场.....我大明庙堂之上,又要出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了。”
始于涪陵阁,终于朝堂的大事结束了,人们只记得昌盛一时的庸国公府从此之后再无兴起的可能,却都不记得,引起陇国公与庸国公大打出手的导火索,现在还处在昏死之中。
皇帝陛下散朝之后没有去御书房,而是在太监侍卫们的伴随下,去到了御书房。
望着满院秋色,皇帝陛下看了眼身后的陇国公,说道:“你好不容易回趟京,朕还要拉着你一起算计,说吧.......想要什么赏。”
陇国公站直了身子,走到皇帝陛下身边笑道:“能为陛下分忧是吾等臣子的本分,哪里还会想着要赏赐,陛下看着给就行。”
这话让太监宫女们纷纷抿嘴偷乐,心想陇国公不愧是陪陛下一起长大的,这等随意的口吻,陛下还丝毫都不放在心上,放眼朝堂,也挑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皇帝陛下抬脚便轻踹向陇国公,陇国公眼疾手快躲过了龙脚,皇帝陛下自觉脸上无光,负手在身后恢复了严谨。
“你已是一等国公,等抄了庸国公府与万宝钱庄,自然少不了你......不过这些都不算赏。”
皇帝陛下微微一思索,忽然笑了起来:“这样,我便赐你与徐香铭尽快成婚,过年之前把事给办了,等开春回北方,争取给你御家留个种。”
“到时,朕要亲自替你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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