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与王汲交谈了一下午,期间绿柳和李修洁又进屋对他感恩戴德,问了之后才知道先前大堂内发生的事情,听绿柳说,再过几日,她便会被含山公主接入宫内伴随左右,只盼李修洁快快安心备考,为明年春闱放手一搏。
一屋子人又说了些话,就都告辞离开,让秦钟好好休息。
大伤未愈,秦钟却精神的很,他下了床走到案前抽出那柄家传破剑,对着光线用湿布仔细擦拭了番,剑身上的铜锈和斑驳痕迹却没有丝毫的褪去,他想起之前能一剑斩了刺客的脑袋,也觉得古怪至极。
“难不成我祖宗以前真的那么有出息?”
想起已经去世的秦老三每次醉酒都会谈起做过镇国大将军的祖先,秦钟摇了摇头,提着剑走到院落中,劲气瞬间破体而出,衣袂迎风飘荡,隔着几步远横着挥剑而出,破剑离开了他的手,刺进半截槐树之中。
剑身上的劲气依然未散去,破剑嗡嗡作响,秦钟走上前仔细勘察了番,却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古怪,实在是古怪。
在与那两名刺客搏杀时候,濒死之际,秦钟全身经脉贯通,一时间体内劲气再无桎梏,周游丹田气海,只要他潜心苦练,终有一日能够恢复巅峰状态。
拔出铁剑,秦钟舞了个剑花,看着无名铁剑自言自语道:“我本漂泊一枯草,现在有了亲人朋友还有了你,既然如此就给你取个名吧。”
回想起前世今日,秦钟只感觉恍若隔世,大梦一场。
“以后,你就叫隔世吧。”
正当秦钟沉浸在自己文采而无法自拔时,一道冷哼想起:“到底是个读书人,给剑起名还这样文绉绉的。”
秦钟闻声望去,见陇国公在徐香铭的陪同下大步走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剑乃杀器,你取个破名有什么用处?”
这个老头,自己没文化,就想着让所有人都没文化,还这么霸道,跟他女儿一德性。
秦钟忽然觉得自己这么悱恻有些本末倒置,应该是御珑淇这么刁蛮霸道,跟她这个国公老爹一个德性才对。
心里虽这么想着,秦钟依然恭恭敬敬的向陇国公与徐香铭行礼:“见过国公爷,大总管。”
陇国公走到石凳前坐下,抬头看着秦钟问道:“伤势可还稳定?”
“托国公爷的福,一切都好。”秦钟提着剑回答道,“醒来之后又灌了几碗鸡汤,现在身子也有些力气了。”
陇国公看了眼秦钟,见他脸色虽依然不好,但终归是有了几分红润,不再像死人一般惨白,便点了点头。
“秦钟,这回你被歹人所伤,阁子里一定会给你补偿。”
徐香铭看着秦钟温和说道:“待你身子养好了,阁子会给你一笔补偿,到时你就可以离开了。”
秦钟闻言一惊,这是要把自己扫地出门的意思?
没道理啊,自己呕心沥血的帮涪陵阁算账,直接导致了陇国公向庸国公发难,不说功劳自己也有苦劳,还差点儿把性命搭进去,怎么转眼间这帮贵人就翻脸不认人了。
难不成这件事里还有难言之隐是自己不能知道的?
见秦钟一脸生无可恋,徐香铭明白是他误会了,微笑说道:“你有功名在身,这回又帮了国公爷的大忙,要是让你再做这内院管事,继续蹉跎,外面的人就该笑话了。”
“这里虽好,但不是你的归宿。”
见秦钟依然沉默,陇国公冷笑道:“小子,你不会是被涪陵阁里的女人给迷了魂不想离开了吧?”
“不不不。”
秦钟赶忙摇头,听徐香铭这口气,自己可能是要飞黄腾达,当下便做出了副慷慨激昂的姿态:“国公大人,在下虽说只是区区一秀才,但心中依然壮志未酬,每日想的,都是如何报效大明,报效陛下,此心,日月可鉴呐。”
徐香铭自然之道秦钟这张嘴的厉害,倒也不跟他废话,微笑站到了陇国公身旁。
她已经得知陛下要赐婚的事情,心中正是甜蜜的时候,多年夙愿终于要成真,徐香铭现在只求宫里的旨意赶快下来,好名正言顺的站在陇国公身旁,再也不用理睬外面的风言风语。
“报效大明,报效陛下?”
陇国公抬头看了眼秦钟,忽的说道:“你小子莫不是神机妙算?”
秦钟一愣,陇国公接着说道:“如今庸国公已被贬为庶人,抄没家产,你算出来的账目直指庸国公,虽然算不上居功至伟,但也省了我不少麻烦。”
秦钟满意的微笑,看样子这个大老粗还不算混蛋,自己的功劳,他可都记着呢。
“可虽说庸国公府已然破败,但羽翼一时半会还剪除不尽,如果真想要你的性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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