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那段记忆。
巫诫书生性高傲,又出生在皇家,肩负帝国崛起重任,他从出生第一天踩在亿万子民的头顶上,从幼年开始用俯瞰山河的目光看待着天下。他数十年来取得的成也足够自己和帝国骄傲。
可突然间,辉煌又光明的人生旅途多了段黑暗记忆,这让他无法接受。他是失忆了,也是故意不去回想那段历史,哪怕有丁点类似的画面浮现,他都会烦躁的摒弃。
巫诫书选择了闭关,让自己完全沉浸在冲刺圣境的意念里,这样不必去猜想那些恼人的事情。
然而……
他想的简单了,越是安静,他越容易烦乱,越是恢复,他的脑袋越会闪过更多的画面,到了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记起了当年很多事情。这让巫诫书更加烦躁,也隐隐开始惶恐,他无法接受,真的无法接受!
自己是堂堂帝国皇子,怎么能那么狼狈?怎么能受人凌辱?
自己是高傲的皇子,怎么能被唐焱那敌人所救?
可是,他越是烦乱,外界的各种情况却越发挑衅着他的意志力。例如战盟的回归,例如杜洋赵子沫等熟悉人物的成圣,再例如秦明煌的回归和成圣,都像是些尖锐的针尖,刺激着他杂乱的意识,让他痛不欲生。
对巫诫书刺激最深的是半年前的那次惨败,是父皇的败退,是唐焱在南荒的惊世作为,巫诫书忽然发现自己竟被同辈人物甩在了身后。曾经一路领跑,现在却连别人的背景都望不到了,他焦躁愤怒,更生惶恐。
“哇啊!”
幽闭的房间里,巫诫书抱住头,低沉的嘶吼着,吼声中满是痛苦和怨怒,他蓬头垢面,形容憔悴,再无半分皇子气概,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捶打着脑袋,他痛苦,不止是心理,他恍惚感觉那邪恶的尸斑又开始侵蚀自己的皮肤了。
所以……
他撕扯头发,也抓挠身体,壮硕的身体鲜血淋漓。
巫诫书……要疯了……
太子苑里驻守着上万兵卒,也有皇室供奉,他们何尝不清楚巫诫书的情况,也秘密汇报了皇宫里的族老,甚至通知了巫农。巫农不止一次前来拜访,可巫诫书的情况一次比一次糟糕,最近一次甚至差点要杀死巫农。
人皇亲自下令,不得干涉巫诫书,这是一劫,也是成圣前的心劫,如果巫诫书不能用自己的方式跨过去,他不配做自己的皇儿!
“殿……殿……殿下……”
忽然,一声柔弱怯懦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一个娇俏的侍女脸色苍白,颤巍巍的跪在那里,目光晃动着浓浓的惊悚。她面见的是帝国太子,可看起来却像是在向死神叩拜。
因为……一年多以来,每次派来传话的侍女都只有一个下场……死!被活活撕成碎片,被侍卫们冷漠的带走。所以派来传话,等于被当成物件使用,跟死了差不多。
“进来。”巫诫书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幽冷沙哑,带着粗重的**。
“是……是……”侍女牙齿打颤,几乎使出浑身力气才颤抖着站起,用力低着头,推开了房门,一股恶臭和血腥味铺面而来,几乎让她脆弱的神经崩溃。她强忍住呕吐感,走了两步便跪在那里。
“你在害怕我?”巫诫书抬起头,杂乱的长发间,一双眼睛泛着血丝。
“不不不,殿下赎罪,奴婢……奴婢……不……不……”侍女泪水哗地下来了,想要解释却实在说不出个囫囵话。
“你在害怕我?我是当场太子,我是皇子巫诫书,你竟然敢怕我?”巫诫书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喘着粗气,走向了少女,他像是个野兽,令人胆寒。破烂的衣服下,隐约可见血淋淋的身体,那是被他自己撕扯出来的。
“殿下,奴婢不敢,不敢……”侍女用力蜷缩在地面,像是个小猫,瑟瑟发抖,脑袋嗡嗡乱响。
“你敢害怕我?你敢害怕我?”巫诫书反复重复着,沙哑的呢喃着,一把扯住少女的头发,用力撕扯起来,血红色的眼睛直直盯着她。
侍女被强行抬起头,可看到面前的男人后,尖叫一声差点吓晕过去,这哪里还是个人啊,这简直像是从坟里跑出来的尸体。
这真的是殿下吗?这真的是皇子?怎么成了这样?
“你叫什么?啊!”巫诫书嘶吼,竟一口咬向了少女的脖子。
“啊,有人说能救你!他能救你,他能救你!他能让你成圣,他能让你成为帝国骄傲,他能让你名扬天下!”侍女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一声尖叫说了个囫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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