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谨真君听之好笑,不过他倒喜欢九音这性子,便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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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这里没话说,却架不住很快便有人找上了门来。次日九音正在服侍师父用药,便见一位身上油光腻腻的元婴修士闯了进来。进门后二话不说,便直入正题:“一谨,听说你小徒弟兜里的丹药很丰厚?我那里正好告急,你让她卖我些如何?”
无情子?
一谨真君面色不佳:“你还有丹药不够的时候?趁火打劫也要看对象。九音的丹药全都给了我了,你要买的话,寻我便是。”
无情子让这话噎得牙疼,但他素来死皮惯了,不理一谨便直接瞅向站在一边的黄皮丫头:“丫头,你真把丹药全给你师父了?可不要骗我噢。本君可是不好骗的。”
一个元婴修士怎的这样无赖?九音不乐意,加之师父先前已经那样说,自然便没有不敢的了。不过她到底留了个心眼,当下便把腰上的乾坤袋解了下来,直接递了过去:“真君若不信,自己看好了。”
竟把袋子已经打开了。无情子将神识往里一探,结果……真的瓶瓶罐罐几乎全空了,只留着两瓶培元丹好可怜的躲在角落里。这情况倒是无情子之前没想到的,想起这丫头前些日子在医谷大方舍药的事,便有些不自在。匆忙两句便闪人了。
一谨真君向来不喜此人,等他一走便把洞府关了。叫过小徒弟,看看她那空空荡荡的乾坤袋,真是可怜,便伸手拽了一个出来:“这是师门给你的零花钱,我一谨的弟子,哪能穷成这样?”
九音听后却笑了出来:“师父,我骗他的。我还有一个袋子的。”
一谨楞了一下,随之大笑。无情子,你也有今天。不过对付那人,也就得用这法子!“那无情子最是贪财吝啬,虽是医修,却心胸狭窄。你以后绕得他走。”
九音自然没有不允,可想想还是把身上元婴期可用的药全拿了出来:“师父,这些药放在弟子身上怕是不合适,要不,您先替我收着。否则要是被那人摸了去,弟子可要心疼死了。”
一谨闻言好笑:“你白给人用了多少倒不心疼,怎的被一个元婴修士买去倒心疼了?”
“那怎能一样?我愿意给别人的,便是千金万金也不后悔。可别人若来抢我的,便是一分也不行。”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一谨越发觉得这个徒弟收得合脾,当即便把小徒弟递过来的袋子收了。只是在事后查看时,却还是被吓了一跳。这丫头身上怎的会有这样多的上品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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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师父的伤看着不太碍事了,所以九音便又钻回了双弈这里。只是,她才进门,便觉得一道结界在身后成形了。是双弈吗?
“你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和她说?
看她这一脸懵懂的样子,双弈真是气死一个人:“你这丫头,怎的就这般呆瓜?好端端的,把你身上的那些好药露出来干什么?我知你是一片好心,扶疏和一谨真君怕也不会问你什么。可别人那里呢?你一个起先一直默默无名的筑基修士身上如何会连元婴期的解毒药都有?九音,你可知道,你如今已经成了门中的众矢之的?不知多少人的眼珠子全都盯在你身上。你这以后,难不成准备在门中当一辈子铸剑师不成了吗?”
九音让骂得头晕,缓了半天才算是明白过来双弈说的是什么。可是:“当时那情况,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总归是同门。”
“可你以后怎么办?”双弈并不反对她救人,但让他生气的是这丫头到现在为止都没想到问题最关键的地方:“你身上的丹药从何而来?在门中之时,有一谨真君给你撑腰自然是无人敢打你的主意。可若是出门游历呢?焉知不会有那烂了心肝的来寻你的麻烦?还有就是你的家族来历一直没人过问,那是因为你之前寂寂无名之故。可现在呢?会有不打听吗?这其中若只是好奇倒也罢了,若有那长了歪心的去寻你家里人的不是,趁火打劫可如何是好?”
后面的这点双弈是最着急的了,他见过这样的事。一时好心助人,却不想引得家败人亡。可不想九音那里却是松了一口气:“我家里人已经死光了,不怕他们折腾。”
“那你是准备不再出门游历了?更何况你露财太多了,再怎样也要给世人编个由头才是。”双弈听她家里无人倒是放了些心,但这丫头这回做的事实在太二百五了,必须找个由头把这事给平下去才算。而思量再三,双弈觉得:“不如你便编说你家中长辈原是炼丹师,临终前将一生的珍藏全给了你。”
这倒是个好法子!九音喜欢。只是若这样一来的话:“你若不会炼丹,这个谎便怕是圆不下去了。九音,我觉得你得把炼丹术学起来再行。否则你这个谎终究是要有漏的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