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可能会死,黄居也活不了。
她会让眼看着黄居去死吗?
日哦!
一念之间门前黑石已经在雪地上带起一片雪雾,砰的一声撞向下马的宋元。
砰的一声,下马的宋元没有被撞倒,而是挥出拳头迎向砸来的石头。
斗篷飞扬,兜帽落下,明亮火把照耀下露出不是宋元的面容。
这是个替身。
黄居被击中但并没有落地,而是强行身子一扭,人擦过宋元的替身砸向其后的人群中。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直到黄居跌入护卫群内,宋家门前喧嚣呼喝声才起。
呛呛叮叮声响不断,无数刀剑砍向落地的黄居,黄居没有兵器,他自己就是兵器,没有高深的招数,只有速度以及灵敏,在一层层的护卫涌上包围之中避开了每一次攻击,穿梭,直到接近一个人......
撕拉一声,跃起的黄居手抓住了那人的衣衫,但也仅仅是衣衫,因为他的小腿被一柄剑刺穿。
就这么一瞬间的阻力,衣衫的主人被其他的护卫拥住向后退去。
厚厚的斗篷被撕裂,其内一只胳膊袖子也被抓下来,露出肌肤。
“杀了他!杀了他!”
兜帽跌落,斗篷散落,露出宋元的形容,面色惊怒。
破空声四面八方扑向落地受伤的黄居,宋元被一层层的护卫覆盖遮挡向大门而去。
黄居依旧如石头,在这一片刀光剑影的大网中横冲直撞......
不是撞不出大网,他根本就不想出网,盘旋着滚动着不甘心着......
.....
.....
真是要死了。
“先...”薛青脱口要喊道,生字咽回去。
没有先生了。
虽然这个时候她不便出面,但现在没有别人了,从来都没有别人,只能靠自己。
薛青抬手将身上的斗篷解下一翻,伴着翻动雪雾飞扬,裹着蚕茧般的人影跌落。
雪雾不再轻轻飘飘,仿若刀刃寒光落地。
锵啷兵器声响,伴着闷哼,人群倒下一片,原本忙而不乱多而有序的层层护卫顿时陷入混乱。
“还有刺客!”
喊声四面而起。
在这一片混乱中人影跃在半空中,下一刻落地脚尖轻点穿行如盾如甲的护卫们中,尚未看清来人的护卫们恍若被柳树被风拂动。
那人没有兵器,也没有攻击,如燕子掠过拎起地上的黄居,流光一般向街口而去.....
刺客!要逃!
“追!”
反应过来的侍卫们如剑芒般跟去。
宋元已经退回了大门内,大门哗啦紧闭,院内也有无数的护卫涌上,房屋上人影起伏戒备,将宋元围护其中密不透风。
宋元的神情发白,倒也没有多么慌乱,这样的刺杀他经历的无数次,但这一次眼里还是有惊恐和愤怒,低头看着赤裸的一条胳膊,这条胳膊上有一块大大的伤疤。
这勾起了他不太好的回忆。
当初被那个钟世三还是黄什么的凶徒毒牙咬住,还好段山反应快割肉避免了毒侵要命,饶是如此也留下了后症,阴天下雨下雪就会腐骨般的疼痛,就比如现在。
宋元伸手按住胳膊,嘶嘶凉气,不知是痛还是恨。
“给我抓!我不要活口!”他怒声喝道。
有侍卫上前小心翼翼给他披上斗篷,道:“属下无能。”
宋元沉声道:“倒也不是你们无能,先前那些刺客乌合之众,如今可不同了。”
侍卫迟疑道:“大人知道今晚刺客的来历?”
宋元道:“如今最想我死的是谁?”
侍卫想了想,恍然道:“秦潭公。”
秦潭公手下可不是乌合之众,能人异士多的很,就比如如果适才来的是左膀右臂,那现在只怕宋元已经死了.....
虽然左膀右臂已经死了,但谁敢保证没有诸如他一般厉害的人。
方才那刺客就很吓人。
如果不是宋元有替身在前,只怕躲不过一击,更不用说后来出现的那个将刺客带走的人,他没有出手,只轻轻松松的将刺客一捞而走,无人能挡,如果他不是对刺客一捞,而是对宋元一击呢?可有人能挡?
只想了一下,侍卫后背冒出一层冷汗,神情凝重低头道:“大人,我们立刻再加派人手。”
宋元嗯了声没有再说话,疾步向前走去,仆从们都迎接出来,灯火通明,室内火盆暖暖,但不知道是丧礼过后的素淡还是白雪皑皑,触目冷清,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
侍卫低头跟随,还在继续先前的思索:“不过,这个刺客为什么放弃了?”
“一击不中便走,就是这些杀手所为。”宋元道,“此时满城兵甲,他们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吗?”
也有道理,侍卫点点头,看着宋元走进室内,有仆从上前解下斗篷,又有婢女捧来汤茶衣衫。
宋元接过汤茶喝了,身体的寒意些许驱散,面上疲惫顿现。
“大人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朝。”侍卫告退道。
宋元却没有进去洗漱歇息,道:“少爷今日怎么样?”
仆妇道:“很乖,按时吃饭,没有吵闹,现在已经睡了。”
宋元的神情些许欣慰,又想到什么神情复杂一刻,道:“她呢?在陪着虎子吗?”
她是谁虽然没说名字,仆妇心领神会,迟疑一下道:“小姐,在赏雪。”
没有回答有没有陪着虎子。
这样说,宋元可以理解为小姐陪着虎子睡着以后去赏雪了,而不用她来讲述小姐根本没有陪着虎子而是一直在赏雪喝酒吃肉......
反正虎子少爷没有吵闹乖乖听她的话是事实。
赏雪?宋元眉头凝起,似乎恼怒又似乎无奈,一甩袖进了室内。
......
......
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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