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动,更没有人来寺庙窥探。
安静的寺庙里忽的响起干呕声。
后院一棵树被人猛地抱住,那人弯腰呕吐,啪嗒一声头上戴的佛冠跌落,袈裟拖地沾染了呕吐的污物,精美的禅杖扔在一旁,整个人狼狈不堪。
“放了什么鬼东西啊,比屎都臭。”
四大师喃喃道,想要吸口气缓缓,结果呕吐物的味道传来,顿时再次搂住树呕吐起来。
“闻着没味道,吃着才有。”
“这小兔崽子,黑心啊...”
“呕...”
这一番呕吐并没有阻止四大师说话,一边呕吐一边骂骂咧咧,说的话超过了先前所有的。
过了好一刻,四大师才扶着树站直身子,又忙捏着鼻子跌跌撞撞走开,佛冠禅杖扔在原地不理会,一边走一边被袈裟绊到,又刺啦扯下来扔掉,人一步进了一间屋子。
这是寺庙的厨房,里面空荡荡无人,锅碗瓢盆散落,四大师并没有到处寻找,只略看了眼,便一步到了后墙,双手一扶,人便贴墙而上直到高处窄小的用于排风的后窗前,遍布尘土的窗台上有一道浅浅的痕迹.....
“废物,还留下痕迹。”四大师骂道,人旋即跌落轻飘飘迈出了门,在院子里四处搜寻一边,并没有看到人,也没有任何痕迹。
已经走了。
就像从未来过。
四大师站在院落里,明亮的日光照在枯皱的脸上,神情不似先前那般庄严,皱纹交错似苦似悲似无奈。
最终轻叹一声。
“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厉害,下毒是瞒不过我。”
.......
.......
仪仗进了皇城,百官们彻底的放松下来,听到宋婴说了声散朝便都齐声高呼千岁要散去。
王烈阳俯身抬起头,道:“殿下辛苦了,手书在登基之前要不要去皇陵拜祭一下先皇皇后?”
手书。
原本要散的官员们顿时都停下脚,竖起耳朵。
宋元恼火的看着王烈阳,他当然知道王烈阳不是真的建议登基的仪式,而是询问手书有没有拿到,真是大胆,如此的迫不及待,如此的毫不客气!
宋婴看向他,神情平静道:“手书,孤没有拿到。”
手书,没有拿到啊。
宋元神情惊讶,陈盛微微不安,王烈阳则端手在身前,站直了身子。
.....
.....
殿前嗡嗡嗡声一片。
“怎么没给呢。”
“这不是跟秦潭公那时候一样?”
偶尔还冒出一两句大逆不道的话。
陈盛喝止喧闹:“手书本就是拜师授业之后登基之前拿的,今日殿下才见了四大师怎么会拿手书。”
殿内便也响起诸多的附和声。
王烈阳在一旁开口道:“是啊,殿下刚归朝,与四大师久别重逢,不急不急的。”又对宋婴施礼,“殿下先歇息吧。”
陈盛宋元亦是施礼,文武百官便跟着施礼恭送。
宋婴没有再停留在内侍金吾卫的拥簇下离开了。
官员们三三两两低声议论着向外走去。
“怎么会没给?”
“以前授业之后登基之前再给,是因为皇子们众多,自然要仔细斟酌...现在只有宝璋帝姬一个人...”
“咿,或许是因为不是一个人。”
“咳,你们的意思是那个薛青....”
“不要在这里说这些。”
议论声扬起又压下,人群涌涌向外而去,陈盛宋元等一众官员在后神情凝重。
这些议论他们自然听到了,而且也知道虽然在这里不说这些,但很快就会到处传遍,有人好奇有人不解更有人煽风点火.....在人群中被一众官员拥簇着的王烈阳,似乎连后脑勺上都能看到笑。
秦潭公俯首被抓,宝璋帝姬顺利归朝,甚至皇寺也立刻就见了,但事情还是出乎了意料。
“没想到最大的麻烦不是秦潭公。”康岱在后低声喃喃,“竟然是...”
他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但大家都知道。
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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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多,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