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门矫诏,为臣者当死社稷。”轻轻迈一步。
噗嗤一声,刀尖刺破了官袍。
首领反而吓的后退,腰刀愤怒又羞恼举起。
“将他们拿下!”他喊道。
不杀他们,拿下他们关起来,总可以吧。
宫门前禁卫们齐齐应声涌上,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要拿就把我们都拿下!”
伴着喊声又一群二三百人乌压压的涌来,亦是年轻人居多,不是官吏,穿着国子监监生衣袍。
而在他们身后此起彼伏的声音不断的响起。
“秦潭公勾结西凉贼人祸乱。”
“帝姬离京,相爷被困。”
“秦潭公勾结西凉贼祸乱!”
不止是身后,城中各处也正嘈杂一片,无数人在奔跑。
“真的假的?”
“真的,陈相爷已经被抓了,宫门锁上。”
“秦潭公已经把控了朝廷!”
“西凉人要打过来了!”
“快去解救陈相爷!”
“守住朝廷,就是守住京城,守住大周。”
站在高高的皇城城墙上可以看到,京城四面八方人潮涌涌向皇城而来,战事尚未停,宝璋帝姬不在京城,陈相爷被控制,这让京城所有人都变得惊恐。
皇城前如溪流汇聚成海,宫门前的禁卫人墙变得东倒西歪。
这要是杀,可杀不过来,只怕会引发更大的骚乱,那京城就要血流成河了。
“怎么会走漏了风声。”身边官员们声音紧张。
秦潭公依旧神情平静,道:“事情既然做了走漏风声不足为奇,我们的人在朝廷中,朝廷中自然也有有心人察觉。”
“只是这煽动闹事没有察觉!”另一个男人道,神情惊讶愤怒,“何人为首?蒋显吗?还有曲白,真是好胆。”
秦潭公看着皇城门下的人群,有官有士子有平民百姓,甚至还有一群群花枝招展的女妓.....
“不知不觉这朝堂跟以前不一样了。”他道,笑了笑,“除了王党陈党秦党以及洁身自好党,还有新党了。”
那是什么党?何人为党首?
“大概是年轻人为党首吧,最近年轻人多了,年轻人做事总是想的少一些。”秦潭公玩笑道,看着前方,“既然如此,我就先不出面了。”
原本按照计划秦潭公会走出来,宣称自己受到了污蔑,推翻先前的罪名,当然会引起喧哗质疑,不过控制朝堂对秦潭公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现在有人比他们更先一步煽动了民众,散播秦潭公与西凉贼勾结的谣言,人心惊惧,事情就有些麻烦。
“京城血流成河我也并不是不敢。”秦潭公道,“只是这些人死活并无所谓,他们不过是棋子任人摆布而已,今日被他人摆布,来日亦可为我所用,就等皇寺四大师昭告天下之后吧。”
拂袖转身。
“我先去苍山。”
......
......
哐当一声,值房紧闭的门被撞开,门外的官员们一涌而入。
“老师。”
曲白跪倒在床榻前,看着其上面如金纸的陈盛。
短短时日虽然瘦但结实的爱好劳作的老者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陈相爷!”
其他人的喊声也乱乱响起,伴着太医们被推过来。
陈盛醒来看清眼前,并没有让太医近前,而是抬起手抓住了曲白,抬起的衣袖上有血迹斑斑。
“秦潭公势大,一切都是他的阴谋。”他干涩急声,“快去救帝姬殿下。”
说罢再次剧烈咳嗽,喷出血沫。
曲白眼中含泪喊太医。
张莲塘上前道;“相爷无须担心,皇寺四大师在黄沙道,宣告会将手书交予帝姬,此事可落定。”
四周的官员们也纷纷点头宽慰。
“相爷安心,有皇寺四大师在。”
“一切无忧。”
“秦贼罪名天下皆知,人人得而诛之。”
陈盛面容没有丝毫的欣慰,带着血迹的嘴边浮现苦笑。
“你们有没有想过,皇寺四大师,如果是秦贼一党呢?”他道。
皇寺,四大师,是秦贼一党?
这,还真没有想过。
如果真是这样.....值房里顿时一片安静。
张莲塘放在身前的手握紧,面色凝重。
如果真是这样,也没有事吧。
对于薛青来说,从来都没有什么皇寺和四大师,与她无关,无关也并不依靠。
只是又多了一个敌手而已。
是吧?
......
......
“这就是苍山啊。”
薛青抬手搭眼遮挡秋日的炙阳,看向前方。
“真是一座大山!”
然后放下手。
“这种地方能打猎才见鬼呢。”
这座山不是郁郁葱葱,树木茂盛鸟兽成群,而是巨石险峰矗立,恍若巨斧从天而落,歪歪扭扭光秃秃嶙峋面目狰狞突兀的出现在大地上。
“吓人。”薛青从马上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诸人,“要不再跟那位四大师说,换个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