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光似雪。
代表着上海顶级富人区的佘山板块,一所奢华的别墅内,一场从人数上根本没有公平可言的混战依然在继续。
刀斧森然,说霸气点是砍刀,说难听点就是西瓜刀的冰冷刀锋在天花板璀璨华丽的水晶吊灯的映衬下一片雪亮,刀光闪烁不定,刀身所带起的劲风凛冽刺骨。
几十名带刀打手的包围圈中,最中央的年轻男人脚步玄妙,在一把把西瓜刀的间隙中穿插来往,犹如闲庭信步,游刃有余。每每当那些打手信心十足能将其一刀砍翻的时候,下一秒却总是被他灵巧躲避,手腕抖动,小巧玲珑的蝴蝶刀在他手中急速翻转,犹如被附灵性,如指臂使,对方的西瓜刀总是落空,但他的小巧刀刃却次无虚发,次次刁钻见血。
三分钟!
仅仅三分钟的时间,被楼上两兄妹寄予厚望仰之为底气的近三十名刀手就悉数倒在地上,有的因失血过多而直接昏迷,少数理智清醒的也都在痛苦呻吟。
没有一人死亡,但却遍地伤员。
在刚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关头,这个男人却将分寸的把握拿捏到了极致。
意大利手工地毯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但是一楼如今唯一还站着的年轻男人白色的纪梵希休闲装上依旧洁净如初。他走到茶几旁边,慢条斯理的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蝴蝶刀的鲜血,无视周围的凄惨倒地的一地刀手,嘴角的弧度缓缓收敛,重新归于平静。
那把漆黑色的蝴蝶刀陪伴了他走过了烽火连天的峥嵘五年,多次挽救其性命与危难之间,已经收割了不知道有多少条生命,今晚再次助他完成了一幕单刀赴会的壮举。将最后一丝的猩红拭去,李浮图抹了抹坚不可摧的凛冽刀锋,表情平静的重新将其收进袖口。
整间华贵别墅内的气氛近乎凝固,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针落可闻。
楼下李浮图沉默。
楼上詹家兄妹俩如出一辙犹如见了鬼般的僵硬的表情,微微张着嘴,却没有开口。
也许过了三四秒,也许是过了三四分钟,最终,李浮图将洁白不再的猩红纸巾扔在地上,来到楼梯口,一步步上楼,步伐坚定。
不紧不慢,势不可挡。
趁着对方上楼的十几秒钟时间在剧烈犹豫挣扎着要不要拿卧室中还没动静的独孤倾城当做人质的詹家兄妹俩脸色变幻不定,最后还是站在原地,死死盯着已经走到面前,脸色平静的李浮图。
“你想怎么样?我们又没对独孤倾城做什么。”
詹傲菡开口道,脸色因为这种无形的屈辱,涨的通红。这脸打的太狠了,原本以为楼下近三十号刀手可以砍死这条狗,结果那些人全都是没用的东西,还让这条疯狗咬了上来,现在更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了自己面前,这让从小到大都被宠着惯着的詹傲菡怎么受得了?现在虽然底气不足,但嗓音还是有些尖锐。
“绑架独孤倾城是你的主意?”李浮图淡淡道,幽深的眸子锁定见过一面的女孩,语气平淡,有种让人揣摸不到其想法的波澜不惊。
“是又如何?独孤倾城是我哥的女人,也只能是我哥的女人,你这个贱民,你算什么东西?!”
詹傲菡高声尖叫道,阴翳刺痛耳膜,从小到大第一次处在这种绝对劣势的位置上面,而且胜利方还是她极为不齿的贱民,这种羞辱感让她几乎要丧失理智。
“没想到一个詹家,就能让人有这么大的优越感。”
李浮图轻声感慨了一句,嘴角微微牵扯起一抹漠然的弧度,盯着面前这个已经该上高三的丫头,微眯着眼睛,终于露出了他桀骜不羁的一面,他伸出手,指了指詹傲菡,语气森然,跋扈滔天。
“真是一个欠/操的小婊子。换作五年前,我一定找人将你给轮了。”
一个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世家大小姐,何曾被人当面拿手指着如此肆无忌惮的侮辱过?
詹傲菡下意识愣了一下,随即瞬间变色,猛然尖叫了一声:“你这个该死的贱民!”张牙舞爪,面容扭曲的就要扑上去与李浮图拼命。
“啪!”
李浮图眼神冷漠,毫不犹豫,一巴掌狠狠抽在对方看起来挺娇嫩的小脸上面,势大力沉,不留余力。那很有几分姿色的脸蛋顿时浮现惊人的红肿。
怜香惜玉?
那也是得分对象的,如果今晚不是他,换作其他的男人,面对几十名穷凶极恶的带刀打手会得到一个什么结果?独孤倾城又会落个什么样的结果?
对待小小年纪心肠就如此歹毒的女孩,需要半点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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