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地方挤着二十几张床,阴暗潮湿充斥在每一个角落里,佑敬言只是刚刚在这里呆了不一会儿,就感觉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刺骨的寒冷。
“快,出来!”大铁门吱呀一声打开后一个身材魁梧眼睛里满是浑浊之气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佑敬言挪动着身子刚一走到门口,就被男子揪着衣领道:“小子,到了这里就别想着再出去了。”没等佑敬言回答男子又继续说道:“我告诉你要不想遭受皮肉之苦的话,接下来我说得每一句话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男子接下来所说的无非就是这个黑工厂的一些苛刻规章制度,这个男子介绍完规章制度后还带着佑敬言去了生产车间,一步一步的交给了他提炼地沟油的每一个过程,稍微有点儿走神儿就会招来一顿毒打。
几个小时后,男子便带着佑敬言走完了所有的车间。
“小子不错啊,挺上道的。不过我可告诉你一句,不要想着逃跑啊这一类的。”男子话锋一转突然道:“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处理逃跑的反骨仔的吗?”
“不知道。”佑敬言摇了摇低着的脑袋低声道了一句。
“看见那条大狼狗了吗?”男子弯下腰搂着佑敬言的脖子指着大铁门旁一条很壮的狼狗问道。
佑敬言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们都成了大黄的美味了。”男子兹着一口大黄牙笑得有些猥琐,这样场景加上想象中血淋淋的场面让佑敬言不受控制的打了一颤。
“哈哈哈……”男子盯着佑敬言面如土色的小脸发出一连串的笑声传出了老远:“我还以为你没有害怕的东西呢?有害怕的东西就好,有害怕的东西就好啊!”
“小子,从明天起你就上工吧,一会儿我派人把工作服和工号牌送到你的房间。”男子把佑敬言送到房间后道,而后“砰”的一声又关上了大铁门。
短短一天佑敬言从光明干净的天堂掉到了丑陋肮脏的地狱,充满霉味的房间只有低矮屋顶上的白织灯散发着一点点微弱的光。
佑敬言平躺在床上回顾着刚刚在车间看到的一切。
诺大的车间有十几个与佑敬言一般大小五六岁大小的孩子在为大一点儿的孩子打着下手,整个生产线都在井然有条的进行着。
佑敬言虽然聪慧但对这个黑暗的世界仍会害怕和无助,他想象着心目中大英雄般的父亲从天而降救他脱离苦海,已经好久没有掉眼泪的他第一次掉下了眼泪。
随着一片嘈杂,大铁门打开后几个面容憔悴的孩子走了进来。孩子们中有男有女有大有小,穿着一样的工作服身体明显都很不好。
“吆,又来新人了。”
“瞧这衣服,还是新的呢?”
“穿得起新衣服又怎样,到这里还不是得脱下。”
……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无不都是对佑敬言的奚落,佑敬言只是一个眼神看过去几个孩子便不约而同的闭了嘴。
“看什么看,我告诉你……”
“吵什么吵。”孩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暴怒声打断了,大铁门外一个面容凶恶的男子出现在了门外。
“这是你的工作服和工号牌。”男子把东西递到了佑敬言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以后就是他们的队长了,记住!好好监督他们的,他们之中有一个逃跑的,你就等着当大黄的美味吧。”
“你们要好好听你们队长的命令。”男子又转身对房间内的一群孩子命令道。
看得出来,孩子们对眼前的这个男子惧怕的很。从始至终都没敢抬头看过这个男子,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惟命是从的。
有了男子的命令,二十几个孩子对佑敬言也都是毕恭毕敬的。
就这样,佑敬言开始了地狱般的生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孩子们饱受摧残,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直到两年后,希望的曙光才射进这座“地狱”里。
一天,大概是下午的时候吧?运输加工好的地沟油的车辆刚刚一离开,几个荷枪实弹的战士便闯了进来。
丝毫没有准备的工厂头头们无一例外都被抓获,20几个孩子们终于得到了解救。
恶心、脏乱的车间让这些见过生死的战士都不由皱了眉,而在这些孩子们的眼中看不到一丁点的嫌弃。
在这些孩子们的眼中只有麻木不仁、空洞无光,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遍布着新旧交横得伤口,有的已经化脓。
“艹,这是人干的吗?”年轻的战士打过毒贩、打过恐怖份子,可他们却没有处理过这么肮脏丑陋的一面,血气方刚的他们忍不住纷纷唾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