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来我家坐坐。”
魏和棠摸了摸自己越来越感觉不到的三个魄轮,笑着应了。
倒是话不多的张枯找到魏和棠时,给魏和棠惊了一惊。
张枯那天喝了很多酒,来找魏和棠的时候给魏和棠多带了一坛,说这是他老家的名酒——苦红,还说最好的苦红一般只出现在养女儿的家里。
家家都爱喝。
张枯说他第一次喝到这酒是在自己的邻居家。
那天邻居的叔叔正好在往自己家桂花树下埋酒,年少的读书人故作张枯颇为好奇,就怯生生叫了好一阵子叔叔,不久后那老实汉子笑眯眯地就喂了张枯一勺子。
问:
“好喝不咯?”
张枯说他忘了那时候酒的味道,但他很肯定地说:
“好喝!”
中年汉子开怀道:
“既然好喝,你小子十年之后再来要,到时候叔叔我全部送给你!”
貌似真是你年少不知苦红酒含义的张枯鬼使神差的连声说好,终于引出了邻家婶婶,用笤帚好好伺候这老少一顿。
说到这儿,张枯双眼放光,嘴角的弯很幸福。
魏和棠揭开了泥封灌了一口,道:
“苦不识酒味,红镜双不对”
张枯眼角含泪说着谢谢陷入沉默,时不时憨笑一阵,同这个十五岁不到的少年说着他等酒的那十年。
两人不知何时各自分别,魏和棠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坐着一个打瞌睡的瘦小、独眼中年人。
不等魏和棠说话,中年人一个脑瓜崩敲在魏和棠脑门儿上:
“谁让你小子喝酒的?!”
“你特么是不是不想活了!想死也不别死在家里,老子看着晦气!”
魏和棠嘿嘿嘿直笑:
“我饿了……”
中年人独眼一鼓憋着怒气,笑着朝门外喊:
“开饭!”
说完,中年人将抱在怀里,像抱一个孩子一样抱去大堂。
古色古香地大堂内,李琴仙、奉漆昂、舞雪娇和奉漆昂的妈妈古丽热围坐一起,笑吟吟看着迟到的一老一少,笑意盈然。
这顿月夜内的团圆晚饭,饭菜皆凉,魏和棠夹起凝着油的菜大口大口地嚼,心头滚烫的魏和棠食量和饭桶一样的奉漆昂不相上下。
一直等在门外的帮工们眼见菜品不够,这才得到允许重新上热菜。
这天晚上,一直被监督不准喝酒的魏和棠醉了,比所有的人都醉得深沉。
这个一向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少年越发觉得活着是多么的美好,如果这会儿水苏和外公也在该多好?
月下,魏和棠一人悠哉在仑头节度使府中,不自觉独自来到舅舅奉阑明的书房,看着桌案前被驳回地入山许可文件,表情森冷。
文件上除却奉阑明一个人节度使的同意盖章外,余下一共八个签字反对的名字,在这必须上山续命的魏和棠脑海中深深地印下。
“呵呵,已经开始不要脸脸皮了吗?就不怕我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魏和棠另看了些其他文件后,从书房内端着一根凳子回到大堂,在众人周围盘坐在地,趴在凳子上睡了。,
同家人一起迎接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