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峰看了看手中的药包,长叹一声,对陈庆道:“儿啊!你这是为何啊?”
陈庆见陈敬峰来了,反而冷静了下来,也不在去砸门了,只直直的盯着陈敬峰,见他发问,也不说话,梗着脖子瞪着他。
陈敬峰见他不说话,又道:“孩子,我自问从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从小里,是我看着长大的,武功也是我亲自教的,你在我心中,就如同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现在还没有弱冠,我就把很多事情教给你去做,我是真的信任你啊!”
陈庆听他这样说,眼神越发的冰冷,然后突然大笑起来,一连笑了好几声,才道:“信任我?我看你是摆布我,好叫我替你送死吧!”
他说完这话,不等陈敬峰辩解,又冷哼了一声道:“不错,从小你是教了我武功,但是目的不也是要我替你们家卖命吗?若你真当我是你的孩子,你会不管白天黑夜,叫我满山遍野的去找一个离家出走的人,会明知道不太平,还叫我去送嫁?为什么都是人,我们全家就合该为你们家里人送命呢……”
“住嘴!”陈庆说到这里,陈忠厉声将他打断,不让他再说,然后又扑通一声跪倒在陈敬峰旁边,低声道:“庄主!是我教子无方,惯的他无父无家,生出这样弥天大祸,还有这一套不忠不孝的言论,我对不起您!”
陈敬峰长叹一声,将他拉了起来,对他摇了摇头,然后又对陈庆道:“我从没想过你这样想,自我和你父亲起,就从没有把你们当作仆役,只是普通的家人,我教你武功,让你做事,心中想得也是保护这个庄子。”
说到这里,他又垂了头,哀声道:“我是没有儿子,若我有儿子,也是一样的历练他。”陈庆说的只是几件小事,陈敬峰也从没有往深处去想,不知道他怎么会如此敏感,竟然多心至此。
陈庆脸上一抽,愣了一愣,对他道:“你不必多说了,我既然事败,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陈忠闻言,朝他大吼了一声“你!”然后后面的话便被一口涌上的血堵住,说不出来,身子也晃了三晃。
陈敬峰用手将他托住,拍了拍他的肩,眉头紧锁,眼神深邃,看不透心思。陈忠原想将陈庆拿下,再去和他负荆请罪,但此时自己儿子当着众人口出不敬,语乱人心,陈敬峰心思难测,只怕是留不住了。
陈敬峰看向陈庆,苦心劝道:“你纵然心里对我有恨意,也该看看你的父母,难不成连他们也要怨恨,也要背弃吗?”
陈庆眼神一闪,他想着自己已经失败,即便低声下气求得活命,以后在庄中也会被人践踏。倒不如和自己父母划清界线,至少自己一死,让他们以后能过的好点。
主意已定,他眼神完全沉了下来,直直的看着陈敬峰道:“我父母都是愚忠之人,若不是他们,我何至于如此,我多少年来,就想早点离开这里!”
陈敬峰听了,长叹一声,道:“你是铁了心,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