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跪了下去,在陈敬峰面前低头垂泪。
陈敬峰叹了一口气,将他拉起来,道:“忠哥,你何必又这样呢?我们兄弟好好说会话不成吗?”
陈忠坐好,看了一眼陈敬峰,见他眉头深锁,心中也不是滋味,不知是该劝他无须担心还是表一表自己并肩作战的决心。
陈敬峰道:“我心中一直以为自己对庆哥儿极好,从小真是尽心尽力培养他,没想到他心里有这样的想法,竟如此怨恨我。”
陈敬峰看了陈忠一眼,苦笑道:“话说回来,子女犯了错总归有我们长辈的不是。你也无须太过担心,他会好好的。”
陈忠闻言动容道:“庄主!”
陈敬峰道:“我心里想着,若是真不行了,不光庆哥儿,家里这些小辈都要尽力保全出去…”说到这里,陈敬峰叹了一口气,也说不出去,似乎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陈忠道:“只是我怕,若是轻纵了这个逆子,庄中其他人有恃无恐,只怕也会仿效。”
陈敬峰道:“都是叔伯子弟,我不忍心,也盼望他们不要忍心。再说事情迫在眉睫,生死一线,也就在如今了。”
他说完这话,看陈忠脸上又浮现愧色,知道他多心,以为自己所说念旧情之事是在责怪陈庆无情。
于是陈敬峰对陈忠笑道:“你也不要多想,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天都快亮了,回去歇歇吧,我去各处再看看。”说着便站起来,要往外出去。
陈敬峰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回过头来,对他道:“你回去和庆哥他娘好好说说,好好安慰安慰她,不要同她吵,少年夫妻老来伴,将来怎么样,还是要你们一起。”说着便叹了一口气,出门去了。
陈忠看他出去,又靠着灶沿坐了下去,想着今天的事,他本想着不管如何,一家人总归是团团圆圆,齐心合力。如今自己的儿子却做了这样的事,自己仿佛全身气力都被抽了,一下子也好像没了盼头,他越想越伤心,竟默默流起泪来,然后就着泪,一口一口啃起那个馒头来。
第二日一早,陈素冰刚刚梳洗完毕,李碧璇就推门进来了,见她坐在窗前发呆,笑道:“今儿到起得早。”
陈素冰猛的回过神来,对李碧旋道:“天气闷热,睡不踏实。”
李碧璇点了点头,在她屋中看了看,走到屋中陈设的兰草旁边,用手轻轻抚了抚叶子道:“这兰花怎么看样子快不行了?”
陈素冰站起来看了一眼,有气无力的道:“大概是天气太热,所以焉了吧。”
李碧璇摇了摇头,道:“这花搬回来你就爱的什么是的,几个夏天都过去了,也不曾像这样啊。”
陈素冰眉头深锁,叹了一口气道:“人都顾不上,谁还有心思管它?”
李碧璇看了她一眼,心中感叹她小小年纪却要跟着多思多愁,不免心疼。但却什么也没说,拉着她在一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