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只见陈素冰伏在石桌上大哭,梅逸云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看着她,陈素青见她无事,才放下心来。
梅逸云见二人出来,连忙低着头对陈素青道:“表姐,对不起,都怪我不好。”
陈素青闻言,料想她们必是小孩心性发生了口角,于是轻轻拍了拍梅逸云道:“来,与表姐说说,这是怎么了?”
梅逸云低声道:“我们回来,就说起了登高望远的习俗,冰娘说她想家了,我又勾着她说了好些家里的事情,谁知她越说越伤心,竟然大哭不止,我怎么劝都不成了。”
陈素青闻言,眼神一暗,没想到陈素冰竟然是为了思念家人而哭,心中又是一阵伤悲,她轻轻抚了抚陈素冰的头发,又对梅逸云道;“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心中委屈,你让她哭哭就好了。”
梅逸云听她这样说,默默的点了点头,又低下头去,手里局促的捏着衣角。
陈素青见妹妹哭的伤痛,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便站起身来,对抱绮道:“绮姑,你劝劝她吧。”说完便往房中去了。
她回到房中,独自坐在镜台旁边,耳里面听着外面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心中也生出了些许无助之感,不由流下了两行清泪。
她虽然心中有无限痛楚,但她给自己加了许多使命,所以不愿在沉溺于悲伤,每每提到了旧事,便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坚强。她更不愿在妹妹面前显露许多,以免她心中失去了依靠,心中难受,于是刚刚她见自己眼泪要出来,便连忙回到了房内,独自一个在房中流泪。
一晃过了七八天,她们在蕲州也住的越来越习惯,经过几日休整,陈素青等人身体渐渐摆脱疲态,心中丧亲之痛也慢慢愈合,精神是一天比一天好。
尤其是陈素冰,这几日和梅逸云关系越来越亲密,简直是同出同入,无话不谈,她在这里吃好住好,脸上的凹陷也渐渐圆润起来,加上正在长年纪的时候,几日功夫,便又觉得添了许多丰采。
陈素青身体虽安,心中却总不能安,他一面惦挂着沈玠,一面又一直琢磨着李碧瑰同她说的那个杀气。她也按照那个意思连练了几日剑,但是一直都云里雾里,找不到感觉。
这一日她正在院中练剑,就看见从院子外面来了个小丫鬟,朝她走来,见她在练剑,便立在一旁,不敢靠近。
陈素青看来人了,连忙收了剑势,道:“你找我吗?”
小丫鬟见了一礼,道:“咱们主人有事情同姑娘商量,不知道姑娘能否移步前去。”
陈素青见这姑娘说话极为客气,也有些受宠若惊,便连忙回道:“请先回去回话,就说我换身衣服,便去问安。”
那小丫鬟得了回复,便离了小院,回去复命了。陈素青收好青芒剑,回到房中,重新换了一身衣裳,有略微梳洗打扮了一下,才要出门。
抱绮见了,放下手中的活,问了原因,陈素青便如实同她说了,抱绮眉头微微皱了皱,道:“这是为了什么事?”
陈素青摇了摇头,道:“我心里猜测,会不会是为了冰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