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过头来,对赵元道:“既然没有,赵先生为何一直冷言冷语,摆出这幅姿态。”
赵元叹了口气,对梅逸尘道:“我从未让阿福姑娘做任何事情,在我心中她同你们也没有分别,做或不做,做的好或者不好,都无所谓,我也不会有任何想法。”
他此话一落,梅逸尘心中到有些哑然,他一直将阿福看作一个怯弱,需要保护的人。这样看来,倒不如赵元,从来都是平等的看他。
梅逸尘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陈素青却抢先呼道:“表哥!”
她这一声既是心中疑惑,也是对他的警醒,她想不通,像梅逸尘那样谨小慎微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发怒,而且还是对赵元,一个看起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得罪的人。
梅逸尘听到了陈素青的这一声轻呼,压了压眼中的怒火,甩了一下袖子就出去了。
陈素青见了,心中奇怪,也连忙追了上去。
这一边堂中声音闹得大了,连陈素冰和周隐都止了琴音,从房中出来了,站在门口往堂中望去,却也不敢言语。
阿福见梅逸尘出去,心中却更加惶恐,生怕赵元怪罪她,于是连忙护紧了手中的书,道:“赵元先生,对不起…”
赵元似乎并不在意,轻轻摆了摆手,只道了句:“没事。”
陈素青从房中出来,只见梅逸尘已经出了院中,站在柴门之外,双目紧锁,远远的望着吴山之景。
陈素青站到他的身后,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梅逸尘回过头来,脸上已经没有了怒色,反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陈素青见他没有说话,又道:“你似乎对怀机有偏见,他这个人,虽然面冷,但人是很好的。”
梅逸尘点了点头,轻声道:“这我也知道。”
陈素青道:“那么你便该多有包容,何必因此事与他发生不快?”。
梅逸尘微微侧脸,道:“对不起,我只一时激愤,叫你为难了。”
陈素青摇了摇头,道:“表哥,你知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梅逸尘没有答言,而是垂下了头。
过了许久,陈素青才道:“表哥,我这几日也一直在想,年节将至,你必思乡情切,陪我困在杭城,实在不该,也委屈你了。”
梅逸尘侧目看了看她,微微叹了口气,苦笑道:“你以为我为此事烦躁,心绪失常?”
陈素青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
梅逸尘目送远方,道:“且不说你我乃是至亲,为你留守,是情理之中。就说好男儿本来志在四方,心中虽然挂念母亲妹妹,也不至于为此日夜焦心吧。”
陈素青闻言,沉默了一下,她知道梅逸尘胸怀大志,而且自己的姨母也不让须眉,若说梅逸尘为了家中悬心,确实不像。
陈素青微微思索了一下,突然抬起头来,对梅逸尘惊呼道:“表哥,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