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渡云知道他所指的是梅逸尘了,笑道:“周公子,咱们朋友多年,你何必这样说,怎么样我总拿你当朋友的。”
渡云说完这话,周隐脸色涨得更红了,嗔道:“渡云,你也学的滑头了,我说的是你吗?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渡云叹了口气,道:“我是出家人,你偏偏要我去管你们这些事。”他说完这话又露出了些为难的神色。
周隐小声道:“那么你看着阿福,不要叫人哄骗了,这总没什么吧。”
渡云脸色有些无奈,叹了口气道:“周公子,我会保护阿福,但是其他的,也只能随缘了。”
周隐见他这样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便只能又拽了拽他的袖子道:“渡云,你千万记得我的话。”
渡云点了点头,又行了一个佛礼,便转身离开了。
他登上船舷,钱老大正在和钱老三最后交待几句话,见他来了,慌忙和他打了招呼,渡云也礼节性的寒暄了两句。
梅逸尘往岸上看去,周隐正站在车边极目远眺,眼光一直盯着船上。梅逸尘看阿福站的远,撇了撇嘴,低声问渡云道:“周公子同你说了阿福姑娘的事情?”
渡云没法否认,只能沉默,梅逸尘也没有追根究底,只是抱怨道:“只当我们去玩的,还说这些事情。”
渡云听到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倒不是梅逸尘这话不对,而是他的话太真实了,让他心中有些隐忧。
钱老大又同他们都说了几句话,便跳下船去,让船工拔锚启程。
他们这一次的船也不太大,但却是钱家精心选出来的,所以倒也舒适,不像前几次那样鱼龙混杂,气味难闻。
陈素青站在船上,阳光洒在运河上,发出粼粼的光芒。江上的寒风随着江上朝他扑来,虽然冰冷,但总算是可以接受的。
就算接受不了,她也还是愿意承受的,寒冷和疼痛一样,总会使人清醒。
吴山的草庐,就是风雪飘摇中的一方安隅,像温水一直环抱着她。虽然温暖,也让她有很多牵挂,离了杭城,虽然要直面江湖的风雨,但也更加清醒,更加洒脱。
二入洛阳,她是报了必死的决心的了,第一次的退缩,没有换来一丝丝的转机。反而让沈平殒命,她感觉屈辱,这屈辱又生出了愤怒。
她背负了沈陈两家的血仇,有太多东西要追讨,她其实还没有什么计划和把握,只有一腔热血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渡云安置阿福和行李之后,便来到船头,看到了陈素青,笑道:“陈姑娘,这风怪大的,怎么站在这里?”
陈素青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笑道:“没事的,我再看看杭城。”
渡云环顾了四周,道:“我还是觉得杭城的春天好些。”
陈素青听他这样说,也想起自己第一次同沈玠一起来杭州,也有些神游,不禁黯然神伤。
渡云见她低头,也劝道:“回来时,便是春天了。”
陈素青看了看他,长叹一声道,苦笑:“只怕我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