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您和渡云果然还有些勾连的。”
他说完这话,身子微微前倾,低声道:“究竟顾忌些什么?”
王玄鉴闻言,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轻轻用手指叩了叩桌子,淡淡道:“你想知道?”
孙放听他语气实在凌厉,心中也有些犯怵,便道:“不敢,我只是随口问问。”
王玄鉴淡淡笑了笑,似乎是嘲讽,又似乎是教训似的说了句:“你做了这么久的事,该知道不该随口问问的。”
孙放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又被王玄鉴的气场压着,不能随意言语,于是只能低头道:“先生教训的是,只是还有一桩事情,还是要请先生明示。”
他又道:“我到底要以什么身份去对付渡云。”
王玄鉴笑道:“你怎么糊涂了,自然是以刘家。”
孙放叹了口气,故作为难道:“这样看来,是要被渡云打个半死了。”
王玄鉴轻轻理了理袖子,道:“你打不过他,也不必怕,他是光明正大,你可以搞些阴谋诡计啊。”
孙放闻言,眼睛亮了亮,心领神会的笑了笑,道:“那就请您等我的好消息,希望他能知难而退,我们大家方便。”
王玄鉴点了点头道:“说服渡云可比说服陈素青简单太多。”
孙放却长叹一口气道:“难道渡云做的了陈素青的主吗?”
王玄鉴眼中微微犹豫了一下,才道:“没有渡云,陈素青何足为虑呢?”
孙放站了起来,笑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您算无遗策,我按您的令去找那渡云就是,至于成不成的,我可就管不着了。”
王玄鉴听他的语气,大有揶揄自己之意,心中也微微有些恼火,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淡淡的道:“那祝你一路顺风。”
孙放出去之后,王玄鉴独自坐在房中,低头看着桌上的杯子,目沉似水。他心中其实也有些不太确定,陈素青究竟会不会走,如果按照利弊来分析,她是一定要走的,可是最难算的,也是人心。
再说渡云到了白马寺,好容易交付佛宝,又在寺中论道半天。等到出了白马寺时,天色已经擦黑,他便赶忙往回走。
他一向爱惜畜力,不会轻易骑马,便想着徒步走回去。刚出了寺门不远,就被人拦了下来。
拦他的人就是孙放,渡云见他拦在路中,双手抱刀,知道来者不善。于是便提起禅杖,道:“什么人?”
孙放笑道:“今天白马寺里出来了不少和尚,只有你最不同。”
渡云轻轻扫了他一眼,道:“我是渡云。”
孙放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直接,稍微愣了愣,又道:“我确实是找渡云。”
渡云眉头微微皱了皱,道:“阁下找贫僧,不知道所谓何事?”
孙放稳了稳心智,笑道:“渡云禅师心蛮宽的,倒一个人来这里了。”
渡云闻言,神色更加凝重了,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放道:“陈姑娘他们,您也不管了?”
他话音刚落,渡云就立刻喝道:“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