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鉴出了房门,阿贞还在门口守着,王玄鉴也没有同他多言,只摆了摆手,示意出发。
阿贞手里提着灯,在王玄鉴侧面为他打着灯,王玄鉴幽幽道:“刚刚在里面,渡云给你求情了。”
阿贞被他这一句话,说的有些愣住了,仔细琢磨了一下,明白了他意思,脸色立刻变得惨白,低声道:“先生......”
她被吓得手都抖了起来,灯笼的烛火微微抖动,在两人之间显出了一点诡异的光影,阿贞颤声道:“先生,我真的......”
王玄鉴冷冷扫了她一眼,才道:“回去再说,在这里,成什么样子。”
阿贞便提着灯,跟着王玄鉴回去了,但一路上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渡云究竟和王玄鉴说了什么。
是故意虚言诬陷自己,还是一时心软为自己求情。若以渡云为人,他大约是不会诬陷自己,怕只怕渡云心慈,向王玄鉴求情,那倒真的会让王玄鉴误会。
本来出了陈素青的事情,就让王玄鉴烦心,此时若再让他有此疑虑,难保不会真动杀心。
其实那一日,虽然陈素青乔装打扮了,但是阿贞也确实看到了,就算没有青芒剑,她和陈素青共处多日,只看她的行立姿态,也一眼看出是她了。
但她一念之仁,便只当做没有看见,放她出去,只当是还给她最后的情分。
她一路上在腹内百转千回,好容易回到了客店之内,王玄鉴便将她叫入了房内,然后冷冷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阿贞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别有所指,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抵死不认,否则一旦被安上叛徒之名,就绝无活命可能。
想到这里,她立刻跪地道:“先生明鉴,禅师对属下或许有善心,但属下对禅师绝无任何善意。”
王玄鉴冷冷笑道:“这么说,你还是不承认对他们所做的事?”
阿贞咬牙言道:“事没办成,属下愿立刻以死谢罪,但是要让属下承认背叛主人和先生,万难做到。”
王玄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起来吧。”
阿贞起来之后,王玄鉴才叹了口气道:“你不要怪我这般对你,只是事关紧要,不由我不疑心,”
他说到这里,故意沉吟了一下,道:“况且我有心栽培你,我想还是尽量消除疑虑的好。”
听到王玄鉴说要栽培自己,阿贞神情微微动了下,但很快又垂下目光,没有应声。
王玄鉴又道:“你知道的,明公所派来的人,方信被我派去了郭长卿那里,能用的,也只有你和元吉二人。而元吉仗着师门,做事总是容易娇纵,不似你这般沉稳,所以我对你,还是期望最大的。”
阿贞听到他这样说,连忙躬身行礼,恭敬道:“多谢先生信任,属下一定肝脑涂地,以报先生大恩。”
王玄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现在渡云已然同意和我们走了,你一定要当心点,不要再出闪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