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云闻言,叹了口气道:“话不能这样说,我们做事,也并非求一回报,何况既然已经答应,又未做到,纵然被他骂几句,也是应该的。”
阿福闻言,暗暗瞥了她一眼,心中纵然十分不满,但是渡云话说到这里,她又不好说什么了,只能暗暗低头,闷声应了。
她和渡云本在船头说话,她刚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人影在船尾穿过,她几步走到了船尾,果然是元贞。
阿福心中本来气恼,见到了元贞,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元贞见她过来,见她神色不好,立刻低头避开,想要离开,但却被阿福一把抓住。
阿福喝道:“从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你总在偷听我们说话。”
元贞连忙否认道:“我没有。”
阿福瞪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道:“你又何必否认,纵然是真的,我们又能拿你怎么样?”
元贞轻叹了一下,低下了头,道:“阿福姑娘,您对我芥蒂颇深,一路上几乎无视我,但我既担此责,既做此事,也确实无法辩驳。”
她说到这里,似乎有十二分委屈,又道:“纵然我心中不愿,但身处此位,也有许多万不得已,不敢奢求姑娘谅解,但只求不必处处防我。”
阿福在她面前,也不再掩饰,语气也越发凌厉,便道:“照你这样说,你倒是被迫的?”
元贞闻言,苦涩的笑了一下道:“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不得已,难道您没有过此感吗?”
阿福一瞬间脸上闪过了一丝苦涩,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道:“你少在这里多言,你以为你几句花言巧语,我就会信吗?”
元贞闻言,见果然没有回转之地,便深深的叹了口气。
阿福扫了她一眼,又道:“除非......”
元贞猛然抬头道:“除非什么?”
阿福道:“你告诉我,为何你们非得抓我们不可?”
元贞闻言,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惊愕,连忙低下头,不做回答。
阿福却不许她回避,走上前去道:“你果然知道是不是,快告诉我!”
元贞抬起头来,微微抿唇道:“阿福姑娘,您别问我了。”
阿福冷笑一声道:“你刚刚不还说,对我颇为不忍,怎么这点事情,又不能同我说了?”
元贞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确实没法告诉您了。”
阿福见她似乎有要走的意思,便攥紧了她的腕子,道:“你会不知道?”
元贞微微扭头,将目光躲向一边,道:“我确实没法告诉您,其实您或有疑惑,问渡云禅师,最为直接了。”
阿福见她神色,心里晓得逼她也是逼不出的,于是语气软下来道:“你也知道,肯定是师兄不肯告诉我,我没有办法,才来问你的。”
元贞叹了口气道:“想必禅师也是有他的苦衷的。”
阿福转了转眸,又问道:“什么苦衷?”
元贞道:“禅师他......”他话到这里,反应过来,又道:“禅师他慈悲,总为众生想,我想他此事也是为了旁人,才不肯将其中曲折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