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又给杯子添满了水,姜茶的暖意在春寒中恰到好处,喝上一口,朱儁伸个懒腰,淡淡的说:“问出来没有,太平道德部署究竟如何。”
“回禀主人,军法队的人还在严刑拷打,或许消息已经出来,只是还未传递到主人这儿,不如小人去催促一番。”侍卫侍立一旁,一双眸子炯炯有神,亮晶晶的盔甲是主帅的威仪所在。
侍卫去了,留下朱儁直挺挺坐在案旁,吃着凉了的烤鸡。
当鸡只剩下骨架的时候,侍卫回来了,褪去趾高气扬,用寻常的低姿态道:“将军,属下将黄巾带来了。”
朱儁点点头,望着地面,入眼便是浑身鞭痕,血迹的黄巾军。
那黄巾军身材健硕,目光涣散,失了信仰,呆呆的坐在腿上。
他左右的侍卫推了推他。
黄巾军有气无力的说:“我知道的事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对亏了你们,我成了黄天的叛徒。”
朱儁听多了这样的言论,也不冷漠,扶案而起,也不需要身边人搀扶,大步走了过来,一字一顿:“你知道吗,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太多,自以为勇敢,却又恐惧一切。在交州,我杀了数百你这样的‘勇士’,他们义正言辞的话,我还记忆犹新。大抵,你们都觉得自己做的很对,全然不顾更多人的考虑。到现在为止,你杀了多少人,看多少人家破人亡?”
黄巾军惨笑不止。
“若是你手无鲜血,又如何坐到这个位置,冲在最前方,带着二十余黄巾斥候,与我大汉天军交手。若是问心无愧,告知你所知道的,未必不能继续活下去。我不想杀人,但你们黄巾欺人太甚,真当自己是救世主......”
咆哮声被打断,黄巾军嘴角带血:“别把你口中的大汉看得太重,我见多了你们这样面慈心狠的人,跟渠帅所言,满口道义,心中却是鸡鸣狗盗的人相差无几。我的确不怕死,可我活到现在就是想告诉你,莫欺黄巾无人。”
身边的人再无呆滞状,故作强硬的呵斥,声音不大,却入耳经久不息。
朱儁不怒反笑:“把他送回雒阳,我倒要看看他口中的黄巾究竟有没有人。”
侍卫称诺而去,只剩下一人将黄巾军所言告知。
“如此说来,青州黄巾此刻已经过了东郡,要么北上冀州,要么南击豫州,或者西进雒阳。”
“如主人所料,太平道所谋是雒阳,此刻兖州,青州,豫州黄巾目的皆是河南,为的便是这雒阳。”
朱儁点头,看着简陋的地图,问道:“北中郎将大人可否传来信息。”
侍卫回忆,半晌才道:“数日前,北中郎将大人便驻军武阳,数战皆破,与主薄何邡遥相呼应,几乎肃清河内黄巾。”
朱儁点点头,有了想法。
他思考了可行性,又不愿意全军出动,为之一搏。
目光挪动,他自问自答:“下一批援军三天之后方才到来,共计三千,多是新卒,如何死战?”
“准备帛。”他又道。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