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那个勇气。
我明明下定了去努力赢得这场比赛的决心,但是现在竟然这么动摇。
我看到了,那身军服,是法国人,来自梅斯的那些家伙。
和我们的队伍不一样的就算是,他们看起来都很开心。
我咬了咬牙,提起头来。
奇怪,为什么,我觉得他们笑起来的表情,似曾相识?
我总隐隐约约的觉得,他们身上穿的,并不是蓝色的军装,而是黑色的西服。而站在中间的那名军官,似乎穿着白色的西服,和非常显眼的红色领带。
“小鬼,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枪声,火焰。
爆炸。
我失去了知觉。
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些东西?
我在黑暗中思考着,我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开始回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一切的奇异感,都是从和希金斯对话那里开始的。
我给希金斯讲述的故事,希金斯的回应,我的反应。
今天的异常应该是从这里开始的。
白色的西服,巨大的宅邸,奔驰的汽车,还有一支冲锋枪。
我甚至开始怀疑,那是真的,我所讲的故事是假的,假的。
希金斯所猜想的,是真的。
不,那并不可能,1935年,我记得那发生在1935年,我坐在一辆别克1934上。
是的,那辆车我没有记错,那是一辆黑色的别克1934,那种车1935年才开始有卖,所以时间没有错。
1935年,我究竟在做什么?
我在学校里。
我在那所军事学校里。
我第一次见到里昂与卢克。
1935年,如果我在学校里,那么,我就没有可能坐在一辆别克1935上,遇见一个叫做汉莫的人。
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排序的。
我的记忆是从1932年模糊的,1932年之后的事情,我还能记住。
1935年,我并没有从一家餐厅出来,坐上一辆黑色的别克,也没有那个叫做汉莫的人。
我竟然一直没有意识到,这是假的,我甚至笑了。
当我睁开眼睛,我停在医院里。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金属桌椅,一切都是白色的,与我之前所见的长时间黑色不一样,甚至让我觉得有些刺眼。
唯一不一样的颜色,就是打开的窗户,外面可以看到蓝天。
在白色的金属桌子上,放着一个玻璃花瓶,里面放着一只花。
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的,是一名睡着了的上尉,他穿着蓝色的军服。
我慢慢的做起来,倚在床头上。
那个军官也醒了。
“布莱恩,你还好吧。”
我点了点头。
“你知道吧,我听说你突然晕倒了,于是我就急忙的过来了,连今天的训练都取消了。我坐上一辆奥斯丁就飞奔了过来。”
“哦,那还真是麻烦你了,哈罗德。”
他是个皇家空军的军官,我知道他的飞行技术很不错。
我与他相遇,那是一个晚上。
他在街上撞到了我,然后没说什么就跑了。我没有试图去追他,因为我看到远处冲过来几个宪兵,他们似乎正在追赶撞到我的人。我只是摇了摇头,想要往前走,但是我踩到了一本书上。我捡起那本书,上面没有书名,只有一个签名,哈罗德·特罗斯。
我在那之后就开始寻找这本书的主人,但是我并不打算把他交给教务处或者警察,又或者是宪兵。
在打听了很长时间之后,我才找到了这个家伙。
他是个空军军官,那天晚上跑出去了,自己去城里快活了一阵子,但是随后就被宪兵找到了,于是就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没什么,不过你为什么晕倒了?”
“或许只是突发情况吧,我也不知道。比赛呢?”
“我听那个加拿大少校说,因为你晕倒了,所以就算你们队伍输掉了,不过可以参加复活赛。”
我没有说什么。
看来一切都是被决定好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