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娄古兰的学生们来上学,也带来了很多庄子里的消息。不是这家发瘟病,就是那家发瘟病了。娄言山听到这些情况,赶紧找到正在教室里检查学生们作业本子的老爸,说:“爹,学生们来说,庄子里闹瘟病的人家多起来了。瘟疫的传染性很强,您看是不是给学生们放假,让他们从明天起就别来了,免得他们有谁得了病,说是在咱家传染上的。”
娄古兰一听,大儿子还真有见识,马上就照大儿子的意见办了。
吃完了午饭,娄言山对老爸说:“爹,我看庄子里的情况,瘟疫还会发展,特别是在送瘟神的仪式之后,全庄子的人聚集在一起大半天,扩大了传染的范围。我一会儿就去东山镇,去买板蓝根。这是一种防治瘟疫很管用的药材。回来熬药,一家人都要喝。”
娄古兰大为惊奇,说道:“言山,我平常没有看你读过医药书啊,你怎么连防治瘟疫都懂?”
娄言山心想,父亲大人,您当然不知道,三百多年之后的华夏大地,闹过一场人人胆战心惊的“非典”,比这场瘟疫还厉害呢。听说板蓝根对这病有效,价格炒到了天上,到处是有价无市。这两天听人说瘟疫的病情有发烧咳嗽这样的上呼吸道症状,想必板蓝根会有效。死马当作活马医,在这种条件下,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他回答的却是:“有时候我也留心一些这方面的书。”
“对,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啊!”自打大儿子在族长那里给他挣了面子,娄古兰就成了大儿子的铁粉丝了。
随后,娄言山雇了一头驴,去东山镇买板蓝根。快吃晚饭的时候,他提着一包板蓝根回来了。他到厨房里,告诉正在准备晚饭的春蕙,叫她晚饭收拾好之后,熬一大罐子板蓝根,全家人每人一碗,都要喝。
吃完了晚饭。娄言山对老爸说:“东山镇的三家药店我都跑遍了,总共就只能找到这一点儿板蓝根。还不够咱们家喝十天的呢。我看这瘟疫要是闹起来,这点儿板蓝根是绝对不够。再说了,街坊四邻要是找我们淘换点儿,咱们还能拒绝不给吗?”
妈妈胡氏心口疼好了一点儿,吃完饭陪着说话儿,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说:“那是,施药历来是做最大的好事,积德积福的。那你说怎么办?山儿。”
“我想明天去趟开封,找夏孟河,”娄言山说,“夏孟河是欧阳的姐姐欧阳婕的男人,欧阳婕和他们的孩子也在开封。他们祖上在开封开了一家生药铺子。虽然比不上西门庆,也算是间老字号了。我想找他帮忙。”
“这是个好事儿,”胡氏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春蕙这个时候拿个木托盘,上面有四碗板蓝根熬的汤药,给桌上的老少四位每人一碗。她接着老太太的话茬儿说:“就是,少爷尽做好事了,总是在救人。简直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转世。”
“观世音菩萨是女的,怎么能转成我哥呢?”旁边的小弟娄言水,总找到了机会刷出自己的存在感。
“听说,以前供奉的观世音菩萨也有男的。”老娘给小弟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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