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小道士回答道。
“言过其实了......”
袁天罡狠狠的摇摇头对着小道士讲道:
“我这一天一夜都在绞尽脑汁的去推算那小哥的来历,竟然连他姓什么都推不出来,就好似这人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巧的是他又如此的厉害......他一张口便道出了我三人姓名,更是道出了你将来会入朝为官、还说出了为师心头早就想告知于你的大忌!”
“师父......”
李淳风双眼复杂的望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袁天罡,那袁天罡语气担忧的说道:
“你今时已经一十五岁、为师算过了!最迟两年便会卷入这即将到来的乱世纷争当中!为师担心,以你现在的性子......”
叹息声加重,那袁天罡抬起一只手拍在了那李淳风的肩膀上:“淳风啊!切忌莫要恃才为傲,做事须得谨言慎行!”
话音到此,那李淳风忽的茅塞顿开,当即跪在地上,与那袁天罡讲道:“徒儿定当牢记师父所言!”
多半是在街上见到了那和自己年岁不差多少的小哥后,心中出了想法。
有道是‘纸上得来终觉浅’......
原本以为自己学习多年,虽无天纵之才,但也算是学富五车。可是在那小哥跟前,虽然他并没有展示自己多少学识,但李淳风却觉得很压抑,一种‘远不如人’的压抑。
回来的一天一夜,细思反思,这才平复了不少心情。待到此刻自己师父叹声提点之时,心头感恩多过了那复杂。
立时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时,眉心处已经出现了一片红肿。
“起来吧......”
那袁天罡伸手将李淳风扶起来,就在李淳风起了身,想要对袁天罡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缓缓轻轻的脚步声,跟着一阵清朗的声音后头传来:
“无名便可不留名、有心亦是多了心!”
伴随着这一句顺、道观门口,轻慢慢走来一位少年郎,头戴白纶巾,身穿鹤氅衣。
未跨门槛,便朝着那袁李二人身后、大殿内的三清像,躬身拜了一下,起身望着大殿门口袁天罡和李淳风师徒朗声说道:
“在下江城,特来拜会袁道长!”
那来人正是那之前与袁天罡约定一天一时辰的算卦小哥。
此时,那小哥素衣已经换去,着了一身道人的鹤氅,一袭黑发藏于那白纶巾后,远远望去,好似从哪处仙山下凡的童颜仙人,再一瞧,那人又如江湖侠客一般站立在那里,举手投足,透漏着侠风二字。
......
本以为,约定时间已过,那小哥定然已经离去。
怎想到那小哥竟然自己亲自上门,袁天罡脸上的惊喜自然是甚多,疾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那已经领会了袁天罡教诲意思的李淳风立时变了一个人一般,低头躬身,一副谦虚的学子模样,紧跟在袁天罡身后也朝着那门口过去。
到了那小哥身边,袁天罡躬身就要拜:
“仙人到此,有失远迎!”
只是要腰背还没弯下,那小哥已经伸手一探,扶住了他的肩膀、将其拦住、并且说道:“道长无须多礼!我可不是什么仙人!”
那袁天罡急忙说道:
“若非仙人,也是道内高人!论礼节,谈辈分,这一拜必须要有的!”
小哥又笑道:“你我前无血缘,后无渊源,我也非道家之人,有何辈分可讲!你已到了门口亲自相迎,这礼节便已经是到了!”
说到这里,小哥拱手朝着袁天罡、再度言道:
“在下江城,之前之事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瞧本道一时心急,仙人都已经报了两次名讳了!”袁天罡瞧了李淳风一眼,李淳风会意,师徒二人同时回道:
“贫道袁天罡!”
“晚辈李淳风!”
“见过......”
见过什么呢?
袁天罡和李淳风立刻有点捉迷了,那江城笑道:
“袁道长称友,李兄台称兄,可如何?”
“那就如仙人之意!”
“可别称仙人,我可真不是什么仙人!只是一孤家寡人罢了!”
说完,三人齐步就要向这大殿内走去的时候。
到了露天过道之时,江城忽然停步,慢慢的抬起一只手,拇指按在小拇指从小拇指划过无名指,又划过中指,最后到了食指后。
他看着手中划过的那一缕轻风、笑了一声:
“起风......这雨终于要来了!”
袁天罡和李淳风瞧着那江城的手势,细细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这到底是那一种推演的手法。
那江城回过头,与那二人便进了那道观大殿当中、尤其是和李淳风并肩走的时候,他有意的轻拍了两下李淳风的手臂。
于那大殿,上清像前,三座蒲团,一老二少,三道身影。
从风起时开始聊起,一直到风落雨来,那三人还坐在那里......
望着那殿外下起的漂泊大雨,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拍打着道观内外那干渴了数月的大地。
早已枯黄的树木花草一瞬间好似触碰了仙丹灵药一般,再度活了过来。
大地的生机回来了,并且亢奋了起来。
可是那袁天罡忽然开口,莫名其妙的叹道:
“不知道这雨能下多久?”
那李淳风盘坐在一旁,不多语,而看着同样望着殿外大雨瞧了半天的江城。
只是那江城却一直不说话,又等了半响,他还是不说......
李淳风终于又开始沉不住气了,便好奇问向江城:“不知道江兄觉得会下多久呢?”
江城连头都不回,继续瞧着外面的雨,轻飘飘说了一句:“我刚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