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要吐出来。
戚美凤赶紧扶住朱由检,关切地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没…没事!”朱由检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将士们都在亲冒矢石,奋勇杀敌,我只是坐在这里什么也没干,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几十颗脑袋还吓不着本王!”
戚美凤见他语气虽在逞强,面色却是苍白如纸,也不好点破,只是温言道:“殿下第一次身临战场,即有如此胆色,末将佩服之至!想当初,末将第一次见到杀人之时,吓得当场大哭,还病了一场,半个月才痊愈!”
朱由检知道她在宽慰自己,又听得战场上静了下来,也强打精神道:“他们死了这么多人,知道了咱们的厉害,应该不敢再攻过来了吧?”
戚美凤皱眉道:“末将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土匪虽然对百姓横行跋扈,但一般是不敢攻击官军的。就算他们一开始没有看出我们是官军,可是死伤了这么多匪徒,他们也早该一哄而散了。可是他们却还是包围着我们,不肯退走。殿下且请稍等,待末将去问一问,看看能不能把他们吓走。”
不等朱由检发话,戚美凤绰枪上马,冲出车阵,直奔正前方的匪首肖老雕这边而来。
此时,肖老雕正在大发雷霆,斥骂逃回来的那些匪徒:“没用的饭桶!你们那么多人,他们那边才出来五六十个,你们五个打一个都绰绰有余!怎么连个照面都没敢打,你们就他娘的跑回来了?”
其中一个小头目怯生生地道:“大当家的,官军的弓箭太厉害了!弟兄们谁也不愿意白白送死…”
“怕死?怕死你他妈还当土匪!”肖老雕大怒,抡圆胳膊抽了那名小头目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打得翻着跟头滚了出去。
还不等这名小头目从地上爬起来,肖老雕向前一纵,已经跳到他身前,抡刀便剁。只听“咔嚓”一声,那名小头目已经身首异处!
周围的匪徒见肖老雕狂怒杀人,无不惊骇,连连向后躲避。
“咱们吃的就是这碗饭,过的就是刀头挣命的日子!”肖老雕将小头目的人头高高举起,恶狠狠地高声喊道,“谁他妈再像这个兔崽子一样贪生怕死,也不用官军杀你,老子先把你结果了!”
正在此时,有人惊恐地喊道:“官军冲过来了!”
众匪徒本来正在心惊胆战,听到这一声喊,顿时吓得纷纷后退。
肖老雕也吓了一跳,抬头看时,却见只有一人一骑,当即稳住心神,破口大骂道:“你们慌个屁!睁开狗眼看清楚了,不就一个人么?还他妈是个娘们!”
众匪徒这才稳住阵脚,回头看时,果然只是一员女将单枪匹马冲了过来。
匪徒的心理,一是欺软怕硬,二是人多欺负人少。见此情景,有的立刻来了精神,也不等肖老雕发话,张弓搭箭就射了过去。
戚美凤却早已料到敌军会放箭,在射程之外即勒马停住,稳稳地端坐在马上纹丝不动,冷笑着看着许多箭支掉落在自己身前几丈之处。
匪徒见射不到她,却也不敢轻易上前。见对方是一员女将,虽然全身披挂,银枪在手,透着千种的杀气,但也难掩那少女的俊俏,有些匪徒色心顿起,嘴里不干不净起来。
戚美凤面色一寒,吐气扬声道:“尔等无胆匪类听真!本将乃大明登州卫千户戚美凤,麾下五百将士,乃是威震天下的戚家军!尔等吃了熊心豹胆,竟妄图抢劫官军,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尔等已犯下重罪,本将念尔等无知,不欲斩尽杀绝。识相的,赶紧扔下武器,逃命去吧!若仍执迷不悟,刚才那几百名匪徒就是你们的榜样!”
“放你娘的屁!”肖老雕怕她扰乱军心,破口大骂道,“你个骚蹄子在那鬼叫个啥,当老子是吓大的么?官军怎么了,老子杀的就是官军!别胜了两阵就得意忘形,你们一共才几百人?老子这里有上万弟兄,吐口唾沫也把你们淹死了!老子看你长得还不错,要是你肯给老子当个压寨夫人,倒是可以饶你一命!至于其余的人,一个不留!”
他这一骂,那些匪徒们也都来了精神,跟着起哄道:“小贱人,你挺喜欢枪是吧!我们大当家枪法第一,你想不想在被窝里试试?”
“你们找死!”戚美凤被这些yin词浪语气得粉面通红,高声喝道:“有种的,过来与本将单打独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