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忽悠就是欺骗之意!”袁崇焕恍然大悟道,“却不知如何忽悠敌军?”
“袁大人刚才说突围,真突围那肯定是不行的。”朱由检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道,“但是咱们是不是可以来个假突围?只要敌军不拼命攻城,咱们就假装要突围。敌军当然不会放咱们跑出去,一旦全力来攻,咱们马上缩回来,仍然坚守城池。如此一来,敌军就顾不上去打援军了!”
袁崇焕和朱梅听完,却均是紧锁双眉。沉吟了半晌,袁崇焕才道:“殿下,不管是真突围还是假突围,必然要把队伍拉出城外。可在城外野战,我军实在比建虏差得太多。一旦敌军骑兵蜂拥而至,我军根本来不及入城,就会被歼灭于城下!万一来不及关城门,让建虏尾随而入,那就更麻烦了!”
“这个…”朱由检倒没想到这一层,这下也没词了。
正在此时,李崇瑶也上了城头。听到几人的谈话,她突然插言道:“我觉得王爷的这个法子可以一试!我手下有一支精骑,全由李家子弟组成,约有千人。其实我早就想与鞑子刀对刀、枪对枪地较量一番,不如就把这个假突围的任务交给我!”
袁崇焕听了直摇头道:“大小姐,你为你叔祖报仇心切,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这战场可非同儿戏,一旦失手,后果不堪设想!”
李崇瑶刚想争辩,城头的明军突然喧哗起来:“鞑子又来攻城了!”
众人忙举目远望,见后金果然又开始了第二波攻击。这次与上次分别不大,仍是以三千左右的汉人来“送死”,目标还是填平护城河。
不过这次他们也学乖了,不再使用密集阵型,而是将队伍拉得很分散,两个士卒之间的间隔至少有两三丈。
袁崇焕见敌军又开始攻城,刚想命令开炮,朱由检却道:“先别着急开炮。这次敌军这么分散,开炮也不会有太好的效果。”
“那怎么办?眼看着敌军填平护城河么?”袁崇焕大惑不解地道。
朱由检笑道:“当然不是。女真人不是怕挨炮弹,派了这些替死鬼过来么?咱们正好派一小队骑兵突出城去,折腾一番!万一鞑子的骑兵敢往上冲,咱们再开炮!”
“就这么干!”李崇瑶兴奋地大叫道,“袁大人,把任务交给我吧,正好您也可以看看李家铁骑的实力!”
袁崇焕还想再阻拦,可一看现在除了自己,所有官兵都站到朱由检那一边去了,也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李崇瑶得到允许,刚要下城,朱由检忙道:“大小姐,千万小心!”
李崇瑶心头一暖,对朱由检报以一个微笑道:“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
朱由检见惯了李崇瑶的刁蛮任性,此时见她的这一笑,终于不小心暴露了那本性中的少女温柔,不由得脸上一红,心中一荡,差点又想入非非。
而与此同时,对面的后金将领佟养真正万般无奈地吆喝着,强迫自己的手下又一次往上冲。
第一波攻击失利,他的营中死了一百多人,却连护城河的边都没摸着。佟养真吓得要死,生怕努尔哈赤一怒之下,将他这个主将斩首示众。
努尔哈赤却并未动怒,只是让他马上发动第二波进攻,不要再使用密集阵型了。
佟养真一方面感激涕零,一方面也觉得守军的大炮威力太大,自己的手下就这样毫无防护地往上冲,实在和送死没什么分别。
他见努尔哈赤似乎心情不错,便壮着胆子道:“大汗,守军炮火猛烈,可否让奴才使用几辆楯车和铁裹车…”
还没等他说完,努尔哈赤突然拍案大怒道:“佟养真!你这狗奴才,本汗没杀了你已经不错了,你还敢跟本汗提条件?那楯车和铁裹车乃攻城利器,比你的命还值钱得多,你也配使用?还不快去攻城!”
佟养真被努尔哈赤这一顿臭骂,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忙抱头鼠窜而去。
他在努尔哈赤那里触了个大霉头,满腹怨气只好向手下发泄。于是拼命催促士卒冲锋,务要填平护城河,哪怕用尸体也行!
而这些汉奸部队摊上这样的主将,也只好自认倒霉,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往前冲。心想队伍拉得这么散,那红夷大炮虽然威力大,一炮也砸不死几个人。死道友莫死贫道,只要那大铁疙瘩别落到自己头上,愿意砸谁便砸谁,将佟养真这杂种砸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