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会保证你最后肯定赚钱,若真赔了,我会加倍赔偿给你。”
“王爷说的哪里话来!”李自诚忙讨好地笑道,“草民这条命都是王爷给的,草民就是把全部家产拱手奉上也不为过!这做生意本来就是有赔有赚,哪能赚钱两人赚,赔钱一人赔?”
“你放心!”朱由检笑道,“我只是这么说说,最后咱们肯定能赚大钱!”
二人敲定合作事宜之后,朱由检便问起李自诚,在西安附近的乡村中有没有合适居住的宅邸。
而李自诚刚好在泾阳的李家庄有一处宅子,已经盘下了好几年,只是一直空置。听朱由检问起,李自诚便要将这处宅邸献给他。
朱由检却摆手微笑道:“我不会占你的便宜,这宅子你是多少钱买的,你还原价卖给我便是了。”
李自诚还坚持着不肯收钱,朱由检却十分坚决,执意要平等交易。因为他知道李自诚毕竟只是个商人,还不是自己的心腹,他也只想和李自诚开展有限度的合作。
他可不想像前世的某些高官那样,与商人的利益勾结太深,最后被商人绑架,走上疯狂的不归之路。所以他绝不肯沾李自诚的便宜,反而让李自诚沾他的便宜,这样在以后需要的时候,他就可以及时撤出。
最后李自诚拗不过朱由检,只得实言相告:这处宅子作价白银五千两,有当时交易的文契为证。
朱由检喜道:“很好,这五千两就算你入的股份了!”
因此,朱由检才会对武之望等人要求来泾阳县。这样一来,他自然就摆脱了严密的监控,可以施展自己的拳脚了。
出了西安行不多时,众人便来到李家庄。朱由检沿途走马观花,却发现田地里的庄稼长得稀稀拉拉,有的甚至大片大片地枯死。
“这怎么回事?”朱由检诧异地问道。
为他领路的李自诚叹了口气道:“去年冬天天气十分寒冷,今年开了春,却又发生大旱,至今滴雨未下,很多庄稼都干死了。照此下去,这一茬庄稼根本就收不上来多少粮食,只怕是马上就要闹饥荒了!”
“附近没有水源么?为何不引水浇地?”朱由检忧心忡忡地道。
“有是有的,泾河就从附近流过。”李自诚皱着眉道,“但是一则修筑水渠需要花费不少银子,普通老百姓谁也出不起;二则若从河道引水,必然涉及到水渠从哪些村子经过、水源如何分配的问题。各村都有各村的打算,谁也不想吃亏,因此总是协商不成。”
“官府不管这事么?”朱由检追问道。
“官府?”李自诚哼了一声道,“他们只知道加赋加役,这种花钱的事是绝不肯干的!”
朱由检听得眉头紧锁,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又向前行一阵,本就坑坑洼洼的土路变得更加难行,那些装着王府家当的大车也剧烈颠簸起来,几乎要磕散了架。李自诚尴尬地向前方一指道:“王爷,李家庄到了。”
朱由检向前望去,只见一座破破烂烂的村庄出现在眼前。村口处聚集着不少衣衫褴褛的百姓,见朱由检一行人过来,皆跪倒不住地磕头,却吓得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只有一位看起来衣衫还算整洁的老者迎上前来,战战兢兢地道:“王…王爷,李家庄全体老幼前来接驾,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由检忙对村民们喊道:“各位乡亲赶快请起,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千万不要这么拘礼。”
可这些村民平时连县太爷都没见过,此时忽然见到一位仅次于皇帝的王爷,早吓得魂飞魄散,个个抖衣而战,还是没人敢搭腔。
朱由检只得对那位老者道:“请问老伯贵姓?”
那老者赶紧又趴在地上连磕几个响头,才毕恭毕敬地答道:“回王爷的话,小老儿姓李名泰,因为虚长几岁,便被大伙儿推举为里正。”
朱由检知道这“里正”大概就相当于前世的村长,便客气地对李泰道:“让乡亲们各忙各的吧,本王要先去府中安顿。”
李泰忙招呼众人散去,这些村民方才如蒙大赦,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朱由检哭笑不得,暗想在这个时空,官民差距太大,统治太过严苛,导致百姓见了官如同耗子见了猫。所谓物极必反,一旦造起反来,那破坏力也就极为惊人。
正沉思之时,蕊儿惊喜地叫道:“王爷,我们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