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了!只要真的免除徭役,我郝大明第一个肯出力干活!”
朱由检赶忙躲到一棵大树之后,避免让众人发现,同时心中也是一阵感叹:古语早就有“苛政猛于虎”之论,而这“苛政”的一个重要体现,就是这种无休无止、胡乱加派的“义务劳动”。绝大多数徭役仅仅是为了满足统治者的奢欲,就将宝贵的民力耗尽,严重阻碍了经济的发展。
现在自己能力有限,只能暂时减免一县的徭役,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若将来真能当上皇帝,定要免除天下徭役,那时才能极大地解放生产力,激发百姓的劳动热情!
“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随着李自诚的发问,一个年轻的妇女怯生生地道:“男人们有力气能干活,可是我们妇道人家干不了重活啊!还有老人、孩子,也都干不了活…”
她这一说,众人也醒悟过来,纷纷道:“对呀!老幼妇孺干不了活,难道也让他们出工么?”
李自诚此时已是胸有成竹,马上答道:“各位放心!我们的活可不全是体力活,也有适合妇女和老人干的。至于孩子,这两天暂时可以白吃。等过两天,我们帮主也会给孩子们做出安排,让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到时候大伙儿就知道了。但是如果有手有脚却不肯干活,那就对不起了,这粥不能让你吃!我们帮主说了,要人人自食其力,不养一个懒汉!”
“我害了痨病,什么活也干不了,可怎么办?”一个白发苍苍、瘦骨嶙峋的老者颤巍巍地问道。
“我们帮主说了,七十岁以上的老人、三岁以下的儿童和病人,只有这三种人可以完全白吃。”李自诚道,“不过病人是另开一灶,不能和大伙儿同食,别的完全一样。大伙儿听明白了没有?如果同意就来登记!”
“我登记!”郝大明第一个跳出来道,“说吧,什么活?我先干完了再吃粥!”
“小伙子莫急,吃不饱饭怎么干活啊!”李自诚笑呵呵地道,“只要同意我们商帮的章程,登记了姓名、年龄,这一顿咱们先好好地吃,吃饱了再分配活!”
至此,老百姓终于不再犹疑,纷纷挤上来登记,把李自诚和手下的伙计们忙得焦头烂额。
朱由检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暗想自己的“以工代赈”开了个好头,接下来就要看执行的效果了!
此时阵阵的饭香传来,朱由检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早饭,忙匆匆返回王府,打算随便吃点,然后接着出来观察。
蕊儿见朱由检回来,忙迎上前道:“王爷,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请用膳吧!”
朱由检嘿嘿一笑道:“蕊儿,以后咱们改一改叫法,别叫‘膳’了,就叫‘餐’。”
“却是为何?”蕊儿诧异地道,“王爷您身份尊贵,才可用‘膳’字。若换了普通官员或是百姓,还不能用这个字,否则便是僭越呢!”
“叫什么并不重要,不都是吃饭的意思么?我也不想搞那个特殊化!”朱由检笑道,“而且一说‘膳’,我总联想到骟马、劁猪,实在太不吉利!”
“王爷您胡说些什么呀!”蕊儿也被朱由检给气乐了,“好,请王爷用早餐吧!”
朱由检却还不吃,望着满桌子的菜肴笑着问道:“这么多菜就我一个人吃?大伙儿呢?”
蕊儿忙道:“王爷的早…餐,自与其他人不同。其余人等,皆要等王爷用过之后,方可在各自的房间进食。过去在京师之时,不都是这样的么?”
朱由检摆摆手道:“蕊儿,这一条也改一改吧!以后咱们王府的人,上至王爷,下至门房,都在一起吃饭,也吃一样的饭菜。”
“这…”蕊儿面带犹疑之色,一时还转不过这个弯来。其实她本来就来自民间,对待宫女和侍卫也都很友善。只不过这个时代的人已经习惯了等级森严的生活,朱由检说改便改,蕊儿还稍稍有些不适应。
“没什么这呀那的,不就是吃个饭嘛!”朱由检忙将蕊儿搂在怀中,温言宽慰道,“我就是觉得大伙儿在一起吃饭,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这多热闹,多有家庭气氛!”
“可是其他人和您在一起用餐,会感到不自在的!”蕊儿还是担心地道,“您没听说过‘伴君如伴虎’么?”
“一回生两回熟,慢慢地就习惯了,我又不是老虎!”朱由检坏笑道,“就算是老虎,我也只吃你这只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