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贺将军太性急了!在下并不想将这封信交与朝廷,只是想与将军做一个交易而已。”
俗话说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刚才那兔起鹘落的一瞬间,贺人龙已经知道对方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别看他绰号“贺疯子”,在遇到危险之时倒也十分冷静,心想若自己发声喊人,恐怕帮手没到,自己已经血溅当场了。
念及此处,贺人龙便将佩剑在胸前一横,冷哼一声道:“本将军是领兵打仗的人,不是商人!与本将军能做什么交易?”
那林平之却又掏出一物,在贺人龙眼前一晃。贺人龙定睛一看,登时惊得冷汗直流,颤声道:“腾骧右卫的令牌!”
“你再看这位是谁?”
“这…啊!殿下,怎么是您!”
贺人龙这才发现那名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就是红得发紫的秦王殿下,吓得真魂出窍,赶忙翻身跪倒道:“末将该死,竟没认出是殿下…”
“贺将军快快请起!”朱由检忙将他搀起来小声道,“本王此来不欲声张,对将军多有冒犯,还望将军不要介意。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从二品秦王卫指挥使林佑坤林大人。他过去曾在腾骧右卫任职,这块令牌想必贺将军也知道吧。”
孙传庭又惊又疑地道:“不知殿下找末将有何事?”
朱由检一脸奸笑道:“将军前些日在芮城救驾,本王还没来得及致谢。此次便是专程前来致谢的。”
说着他便对林佑坤递了个眼色。林佑坤会意,又从怀中掏出二万两银票,交与贺人龙。
贺人龙果然是见钱眼开,嘴上虽然说着“这如何使得,末将那都是份内之事”,手中却是将银票攥得牢牢的,生怕朱由检反复。
朱由检见状心中冷笑,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便接口笑道:“这些天本王也听说贺将军日子有些不好过,为整顿军备,花费了不少银子。这封信却是真的,幸亏被本王截获了。否则,将军恐又要蒙受不白之冤。”
贺人龙也不傻,见朱由检又是递银子又是那信说事,已知对方是威比利诱,要迫自己就范了。但思来想去,这秦王殿下自己根本惹不起,把柄又在人家手上,还真的只能乖乖听话。
他只得硬着头皮道:“还请殿下明示,但凡末将力所能及之事,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那么严重!”朱由检笑道,“只是本王最近要开一个花炮厂,急需一些火药。听闻贺将军这里有不少存货,想从你这里买一些。”
“这…”贺人龙不禁踌躇起来。这皇室经营各种产业,倒也并不稀奇。但开花炮厂,却是闻所未闻。
想了想,他为难地道:“殿下有所不知,这火药乃是军中重器,皆有造册登记…”
“贺将军放心,本王不会让你白帮忙。”朱由检赶紧趁热打铁道,“本王这里还有三万两白银,权当是购买火药的款项。这笔款子如何处理,就看贺将军的意愿了,反正火药是易耗易损之物,少些也不足为奇。”
这几乎就是明目张胆地给贺人龙出主意,让他设法做假账了。贺人龙如何不懂,其实过去这种伎俩他也玩得多了,只是从来没有倒卖过火药而已。
思来想去,银子的诱惑还是占了上风。贺人龙终于一咬牙道:“好吧!殿下,我军中现有三百箱火药,您尽可取用,只是路上不要走漏了风声。”
朱由检大功告成,赶忙押运着这批火药,连口水也没喝便离开了潼关。
“殿下,这贺人龙果然是见钱眼开之辈!”在返回的路上,林佑坤轻蔑地道。
“何止贺人龙,朝中的官员又有几个是干净的?”朱由检也感叹道,“不过,眼下咱们还就得和这样的官员合作,因为他们手中掌握着很多资源!”
林佑坤还是恨道:“看他那熊样,一封假信就快吓尿裤子了!可惜了这五万多两银子!”
“别急。”朱由检冷笑道,“这些银子就算寄存到贺人龙这里了。早晚有一天,我还要连本带利收回来!”
“对了殿下,您为什么定要为末将取‘林平之’这个假名呢?”林佑坤不解地道。
“这名字好哇!”朱由检奸诈地一笑,“林平之是武林中一位世外高人,是你学习的榜样,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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