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龙颜震怒,在早朝之上当庭降旨:阁臣周道登致仕,钱谦益削职为民,永不叙用.
这两人都是东林党的重要人物,东林系官员当然想为二人求情.可是一来他们干的这件事实在龌龊,二来皇帝盛怒之下已经降旨,三来这个处罚也算不上太重,只是二人的仕途彻底泡汤,好歹还可退归泉林.因此众臣也只好接受现实.
周道登倒还好说,他本来也年近花甲,就凭他的学识才能,入阁几个月,已经算是功德圆满了.钱谦益却是叫苦不迭,本来他在东林党人中呼声比钱龙锡更高,是公认的未来首辅人选.现在可好,永不叙用,那就是这辈子也别想做官了.
处理完这两人后,朱由检又命中书舍人黄宗羲朗读报纸,把那些在花魁大赛上洒银子投票的官员名单全念了出来.又问毕自严:"毕大人,把你的国债销售名单也拿出来,两份名单对比一下,看看还有多少人谎称家贫,却暗中去花天酒地!"
对比之下,果然上了报纸的官员,绝大多数都没买过国债.这里面有十几位就站在朝堂之上,至此可再也站不住了,纷纷出班跪倒请罪.
朱由检冷冷扫视了这些人一眼,问首辅韩爌:"先生认为该如何处置?"
韩爌为人正义感强,但又十分忠厚.对这些只知吟风弄月,不肯为国分忧的大臣,他也恨得牙根痒痒;但毕竟大多数都是东林党人,又不忍重加惩处.
正不知如何回答之际,温体仁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这屑工之过可大可小.往大里说,这是欺君之罪,论死亦不为过!"
朝堂之上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东林系大臣因为上次枚卜大典的事,都视温体仁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打击他.这次看起来温体仁又逮住这个机会,要狠狠地削弱东林党的势力.天启年间血淋淋的党争犹在昨日,众人能不悚惧?
孰料温体仁接下来却道:"往小里说,这只能算是诸臣修德不谨,对国债认识不足.陛下天恩浩荡,连周道登和钱谦益都未重处,臣斗胆为诸臣求个情,只要他们承认错误,购买国债的金额超过在花魁大赛上的开销,就请陛下既往不咎,朝廷亦可平息民间之论."
朱由检听了满意地道:"温卿所言,甚合朕意.你们怎么说?"
那些"榜上有名"的大臣虽然不想买国债,可现在迫到这个份上,再不服软,搞不好就和周道登,钱谦益一样丢官罢职了,只得诺诺连声道:"臣等知错了,愿加倍购买国债!"
至此大臣们也看出来了,皇帝嘴上说国债购买与否完全自愿,实则主动购买者还是受到皇帝青睐,而像周道登和钱谦益这样和皇帝对着干的,则被皇帝找借口贬斥.
俗话说做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既吃着朝廷俸禄,谁不愿意尽量把皇帝哄高兴一点?再说买国债又不是捐献,三年以后还能拿回本息,说起来也不算吃亏.因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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