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真的是让你们来‘请’洪先生的吗?”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啊,没有,没有。”他回到洪先生面前,低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后者点点头:“金头,能不能让我换件衣服?”
“啊,当然可以,当然可以。”看在银子的份儿上,两个班头也好说话得多了。
一行人回到二堂,肖朝贵狠狠地啐了一口:“丢你母亲如果有一天我要成功了,非要把这些清妖……”
“大兄当心隔墙有耳”冯云山呵斥了一声,回头看着杨秀清:“大兄,你认为会有什么事吗?”
“我想,张凤坡不可能知道我们的事情。”杨秀清考虑了一下,他跟在众人的后面出来,不清楚,也没有听到张二伯刚才来报信的说话,他把这一次的召请当做普通的小事了。当下说道:“这一次,大约只是请你过府议事,只是,具体是什么事,我还猜不到。”
三角眼的韦昌辉嘻嘻一笑:“杨大兄当然猜不到,又不是张凤坡肚子里的蛔虫再说,即使是有什么变故,难道我们还会怕他不成?”
“话不是这样说。”冯云山在一边摇摇头:“我们现在的部众虽多,但是却全部散落在桂省各地,本来大兄还准备发布‘团营’号召,但是这些人远路而来,也需要时间的。大兄,这一次到府衙,不论张凤坡和你说什么,都要认真记下,一时间做不出决定的,等回来之后我们几家兄弟商议之后再说。”
“还有一点。一句落地的话也不要说。”
“洪先生,好了吗?不敢让老大人等待太久啊?”
“啊,来了,来了。”洪秀全再一次看了看大家,见几个人没有更多的话要交代,这才推开的房门:“抱歉抱歉,劳二位班头久候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走吧?”
三个人两前一后,缓步在金田县中穿行而过。洪秀全不知道张虎臣叫自己过府所为何事,又想到今天早晨起来张二伯和自己说,县城四外已经到处都是官兵,竟似把出入县城的几条路都给堵死了。这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为自己这些人而来,似乎太过郑重其事了。如果不是,又是为什么呢?一时间心中患得患失,不知道脑子里转的是什么念头。他只顾低头想心事,等到被人拍了一下,立刻慌乱起来:“啊?干什么?”
一声大喝倒是把金头吓了一跳,缩回了手臂:“你……?”
“啊,失礼,失礼”洪秀全苦笑了一下:“实在是失礼之极”
两位班头没有多说什么,陪在他的左右走进金田县府衙的朱漆大门。在签押房等了一会儿,两位班头再一次走出来,领着他绕过角门,到了二堂的入口,和广西经常可以看到的富贵人家的装饰差不多,大门是用竹子编成,又好看,又清凉,一阵清风送来,让人觉得身上一清。
走进二堂,八扇屏风分成两列竖立在两边,上面画着的是什么东西洪秀全却没有任何的心情欣赏,眼睛咕噜噜的转动,似乎想从中发现什么不寻常之处:“回大人,洪火秀请到。”
“唔,辛苦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是。”两个班头鞠躬退下,出去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
洪秀全正在疑惑,听见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张凤坡出现在角门的门口,身穿朝服,绣着七品鸿漱补子戴着圆形的凉帽,素金的顶珠反射着阳光,他不敢怠慢,赶忙一撩衣服下摆,口中说着:“给老父母请安”就要跪下去,却看见在张凤坡的身后,又走出几个人来。为首的一个是个文官打扮,不过和张凤坡比较起来,这个人的身份要高得多:同样的朝服,却绣着锦鸡补子,头上的顶珠也是珊瑚制成
他甚至来不及回忆一下自己记忆中清妖的等级和服饰的区别,最后一个人却让他更为惊讶。这个人和第二个人的年岁差不多,不过却是武官装束,朝服上绣着的竟然是一只麒麟怎么会这样的?麒麟是只有武官中的一品才能够配饰的,难道,难道是……?
最后一个出来的同样是朝服、凉帽、东珠一应俱全,最让他觉得惊讶的是来人身上居然还穿着一件明黄色的马褂洪秀全汗毛孔都张开了:御赐黄马褂?这个人是谁?
郑祖琛看了他几眼,冷笑着回头对曾国藩说道:“曾大人,我皇天纵之姿,堪比三国的诸葛武侯,只是在紫禁城中一纸诏令,就足以使群丑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