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待见着如锦皱眉,不禁又取了出来,“不成不成,冷热交嘈对伤口不利,还是快取了药膏来。”
如锦被唐子默扶着就在秦霞下首坐下,唐子默亲自慢慢给如锦的手背散了药粉。见着她眉间蹙起,望着她不适的表情,唐子默简直比小时候学摔跤的时候摔得满身青紫都疼。
“锦儿,你且忍忍,且忍忍。”
周边的眸中竟尽关怀,便是连张氏都走了过来。如锦此时觉得难受,倒并不是那手背上的伤,而是觉得很不自在。不过,心底却是有些放松,唐府的人并不如母亲说的那般复杂,人丁不多,对自己也都是关心。
不过,如锦到底比早前谨慎了些。看人不能再看表面,虽是对身边的人有好感,却只日久见人心。
上了药,又用白色的棉布带子包了包,众人这才重新坐回原位。秦霞座前的碎瓷片不知何时早就被人清理了去,婢子重新端了茶来,如锦右手使不上力,全部的重力就只能放在左手。
待茶盏递至秦霞身前,对方还没有伸手,如锦就听到唐夫人提醒的声音传来,“大媳妇,小心点。”
秦霞忐忑的眼神更显慌张,望着余氏点了头才伸手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才对身前的如锦道:“二弟妹,真是对不住。”目光望向那包着的右手。
如锦露出一抹浅笑,“嫂嫂不必在意。”
唐子默站在身边看着,似是极为不放心如锦的伤口,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就引了如锦往位上坐下。
“咳咳。”
如锦转头,只见着本没有开口说话的定国公不悦的眸光射来。心知是大庭广众,忙动了动手。旁边的唐子默似是也察觉到了什么,将自己的手收回,讪讪地坐在一边。
紧接着便是唐二夫人所出的三少爷唐子贤给新进门的嫂嫂进门,等喝了他的茶,唐家几个姑娘也纷纷上前。三姑娘唐雪是最熟的,如锦同她关系不错;四姑娘唐秀相交不熟,是二房唯一的姑娘,为人娇俏,恬静单纯;五姑娘唐悦不怎么说话,身量不足,明显还未张开。
认过亲后,定国公就带了唐子默三兄弟离开了大堂。屋子里只余一些女眷,唐夫人开口说了会话,就对众人道:“都散了吧。”
却留下了秦霞和如锦。
二人并排着跟在唐夫人的身后,一路往她所居的曲意苑走去。
虽然上了药,但如锦的手背还是有些撩疼。旁边秦霞不安的眼神递来,轻道:“我真是手笨,竟是伤着了你。”
再次对上她满目歉意的眼神,如锦征了征,想着就回道:“谁也不想的,嫂嫂当真不必总念叨着。”
若真是无心之时,再愧疚也不必如此吧?
天寒,手一时没端稳茶盏也是有可能的。但秦霞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道歉,让如锦反觉得有些过头了。她身为唐府的大少奶奶,根本不必为了这样一个过错而如此自责。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前世的事,让如锦的疑心也种了些。望着秦霞的心情不如初始的同情,反倒是有些怀疑。可转而一想,自己同她不过只是一面之缘,着实没有故意伤自己的必要。
或许是她自小的环境所致,故而总是这般谨小慎微吧?
似是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她现在的面色。
如锦心中闪过这些思绪,秦霞心里不由也是一沉。她的口吻怎么突然就冷淡了起来?
薛家的五姑娘,是大哥喜欢的女孩。早前母亲为了这事,对大哥也劝说了不少。她伴在身旁,听到了不少关于她的话,都是道薛如锦性子急,骄傲野蛮。
秦霞本是想,薛如锦头一天进门,若是在敬茶礼上出了差错,这新妇无礼的名声必然远播。可今日着实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那么沉得住气,没有发作?
怎么会?怎么可能?
那么烫的水,她竟然连骂都没有骂自己一声?便是没有如意料中的那样,她也不该会对自己如此好言好色的。秦霞不由地就摇起了头,是薛如锦心机太沉,还是果真谣言有误?
如锦见她突然抬头,有些想不通,只望着她一脸探究。
后者察觉到,抬起头突然冲着如锦温和一笑,“二弟妹没事就好,瞧方才二弟紧张的,若真是伤了,那我可就是罪人了。”
便是今日无碍,那今后呢?秦霞半握的手松开,自己就不信她薛如锦能忍那么久。本就不是公公待见的媳妇,唐府众人的心思各异,她便只要有了一点差错,传出去就可以惹得外人议论不止。
要知道,这门亲事,等着看戏的人可多得是!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