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亲昵,又是秦霞所眼红的。她觉得如薛如锦这般三心二意的女子,是不配得到幸福的。故而跟她相交的日子里,自己只觉得她恶心、鄙夷。
眼下,真相虽呼之欲出,但是她不敢大张旗鼓地宣扬,不还是没胆子动自己一分吗?
这样一想,秦霞心中早前的郁结消了不少,接着道:“李姑娘是李老夫人的掌上明珠,李将军的嫡亲妹妹,她胞姐又是太子妃,大哥取了她,可是侯府的大幸。”
如锦无谓一笑,继而道:“门当户对,确实是再好不过的一门亲了。”继而瞟了眼对方,又补充道:“比当初想娶我四姐姐可有前途多了。”语中讥讽之意不言而喻。
见如锦并没有如自己意料之中那般的激动,秦霞心生疑惑,继而转了话题说道:“听说武国公夫人病危,可是真的?”说着不待如锦回答,竟是忙道:“不过这生老病死,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弟妹可莫要伤心了。”
如锦反抬头,笑得灿烂,清脆道:“我母亲早前已经醒了,身子可健朗着,真是多谢嫂嫂劝慰。”说着目光投向旁处,“不过这事还真不顺,我娘家大嫂昨日可挨了刀子。”
秦霞面色大变,脚下步子不由得往后一退,亏得身后阿萝扶住在站稳。
“怎、怎么可能会挨了刀子?”
虽是早听说薛府出了事,也心知与沈愉有关,但让阿萝过去,却什么消息都没带回来。沈愉好好的中了刀,那严重吗,要紧吗?
“若说是我下的手,嫂嫂可信?”如锦似笑非笑。
身后的白芍和白英皆是一愣,不解地望着自家主子背影,心里暗道:“我的好主子,这种事可不好瞎揽。”
秦霞脸色泛白,咬唇勉强道:“弟妹真是爱开玩笑。”
如锦却是一本正经,继续道:“嫂嫂觉得,我还会有那个兴致同你开玩笑?害了我的人,自然饶不得她,你说是不是?”说完也不等她回话,径自就往院子里走去。
这样直白的话,就在唐府当家主母的院子外说,让听者纷纷侧目,视线时不时在大奶奶和二奶奶之间徘徊。
秦霞表情讪讪,走到距曲意苑好一段距离的时候才放缓步子,侧后问道:“阿萝,你可听到了吗?沈愉出事了。”
阿萝身子前倾,迷茫道:“奴婢去的时候,那守院的妈妈说大夫人在大奶奶屋子里,只说不方便,什么都不肯同我说。”
“我们的计策,被识破了么?”秦霞望向前方的眼神呆滞。
阿萝扶住她的手臂,宽慰道:“二奶奶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您不要担心。”
“早知道就直接下了毒药解决了她,也省了这些事了。唉,真不该听那人的话。”秦霞目光突然变得阴鸷。
阿萝素来机警,忙提醒道:“奶奶,咱们许是中了人的圈套。”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霞停住脚步想了许久,似是明白了不少,幽幽道:“他是拿捏住了我的把柄。”话说得又是懊恼又是无奈。
“依奴婢瞧,您就不该同薛大爷有所往来。”
阿萝的话方落,就被秦霞一个回眸的眼神摄住。脑袋就缩了回去,苦奈自己只是个丫鬟,根本没有那个实力和薛如锦那个女人对抗。瞧着那抹往前的身影,阿萝突然想到这几爷大爷都寝在了海棠的屋子里。
这是不是表明,自家主子已经不得宠了?
心头突然闪过一丝怨意,大爷对她那么好,为什么她还要惦记着旁的男人?女为人妇,男为人夫,说是为了报仇,说是为了目的,但接近他却是她心甘情愿的吧?这样置大爷感受不顾,亏得他的一片真心了。
阿萝念头微转,而后面色如常的跟了上去。
走在前方的秦霞心中亦是苦恼,有些事总由不得自己控制。遇着他,本就不该;自己利用他,又是错。只是当置身于错误的漩涡,当再没有回头的路,自己还能怎么办?
感情由不得自己的理智操纵!
阿萝说过几次,说自己可以不计一切的对薛如锦下手。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那自己的下半辈子怎么办?
从前她的一颗心是只想着陪在妹妹身边,她好就一切都好,而沈怜去世后,就一心都只想着如何为她报仇。可是现在……秦霞忽然觉得生命真的很宝贵,只有留着命,才能有将来。
丈夫那日的话言犹在耳,心知他这几日是故意表现给自己看,但秦霞就是没有那份心思。自己所念想的人,现在是守再他妻子的身旁吗?
“唐大奶奶。”
正想着,就听到自后传来的唤声,一个转身,秦霞愕然,视线里出现的竟然是心心念念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