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轩的主卧,唐子谦醒来,第一眼便瞧见了趴在床沿睡寡的妻子。透过半敞的窗子往外瞧了瞧,暮色四合,已是将近酉时。他不禁大骇,更有些吃惊,自己居然睡到了现在?
唐子谦双臂撑着床铺欲起身,不防动作却惊动了秦霞。她抬起头,双眼有明显的红肿,对着丈夫就轻轻道:“你醒了。”说着站起身,侧身欲要往外,“我让海棠过来伺候。”声音细细,有些虚弱。
步子还没跨出,手却被人握住。
“你哭过?”男人初醒的声音带着沙哑。
背对着唐子谦的秦霞摇了摇头,“没、没有。”
唐子谦突然松手,叹气道:“你就非要同我说谎吗?这么明显的事,难道我会看不出来,霞儿,你变了。”
秦霞面色微滞,却无语凝噎。
“就是这种小事,你都习惯撒谎?我真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些什么?”唐子谦说着自嘲一笑,“方才见着你眼睛微红,我还以为是因为昨日的事,因为我,所以才伤心难受。呵,到底还是我太抬举自己了,你的心里,只有他是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秦霞突然转身,迎上唐子谦带着嘲讽的面容,又道:“我没有想他。”较之从前,语气坚定了不少。
话题凝重,唐子谦低头沉默。许久,才掀了被子道:“帮我拿衣裳来。”
秦霞到底不敢再提让海棠过来伺候的事,取了架子上的衣袍上前,准备为丈夫更衣,他却推了她的手。悉悉索索的声音,秦霞见他什么都不要自己插手,鼻间一酸,眼泪突地又流了下来。
许是听到了轻轻的抽噎声,唐子谦转身,正见着低泣的妻子·那搁在腰带上的手突然就顿住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对她的冷淡吗?会吗??
感受到丈夫的目光,秦霞忙抹了脸上的泪水,但依旧不敢抬头望他,“我让婢子送水进来。”
唐子谦却上前环住了她·“霞儿,你是不是在为我难受?”声音响在她的耳旁,又低语道:“告诉我,是因为我还是他?”
好些日子没有过这样亲密的动作,秦霞的身子有些僵硬,怔怔地竟是忘记了回话。感受到他的期盼,又感觉到他的等待·心中却想着,自己是真的为了他吗?
难道没有因为昨日薛府人方说薛大奶奶醒了,他立即就回府的缘故?
搂住自己的双臂一点点放松,秦霞心中慌了,她一个转身就抱住丈夫,嘴中喊道:“子谦,是、是因为你!”
唐子谦心中顿生欣喜,原本暗淡的眸子瞬间明亮·心中的失意也一扫而光。又听得她轻柔的声音传来,“我没有想他,我是你的妻子·对他,不过是朋友之情。子谦,你信我,好不好?”带着讨好,夹着温柔。
秦霞抱住唐子谦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继续说道:“这几日你都没有过来,我看着海棠的屋子灯火通明,还能听得你们的笑声,我……我心里难受。子谦,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如果你以后都不管我了·那怎么办?”
从没有听过妻子说这般情话,唐子谦的大脑已经由不得他反应了,也不去深想她口中说的那句和薛俊然只是朋友的话。推着她的身子让她直视自己,欣喜若狂道:“霞儿,你说的是真的?”
秦霞自是点头。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唐子谦嘀咕着·便又拥住妻子,大笑出来。
秦霞靠在唐子谦的胸前,湿润的眼眶微热。
她清楚,和薛俊然没有未来,他有他的家庭,就算再喜欢自己,又能如何?薛俊然是理智的,他不会为了一个贴上去的女人而置薛府不顾。所以,秦霞亦觉得不能绝了自己的后路。
唐子谦,就是她的后路。
唐子谦兴奋,抱着秦霞又是亲又是搂。他本就一直在意她和薛俊然的关系,本就觉得他们之间不清不楚。多了隔阂,矛盾也就多了,近来频频大吵,自己又如何想见着这样的局面?
现在,秦霞给的答案,让他早前所有的郁闷都烟消云散。
“你、你和他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语气小心翼翼,是唐子谦惯有的温柔。
秦霞嘴角一笑,退出他的怀抱,却是将头别了过去,恼怒道:“我是如何跟你的,你最清楚不过。我虽否认不了同他有所往来,但亦明白礼义廉耻,如何会做那些个对不住你的事?你若硬要怀疑我,我也无话可说。”话落,便又拿着帕子抹起了眼泪。
唐子谦一慌,走到她身前,道歉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的。”
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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