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霞进了屋,也不东张西望,似是对于这周围的一切毫不在意。瞧见如锦正躺在床上,面色不好,眸子却很清醒。秦霞打了招呼便在婢子搬的凳子上坐下,望着眼前的人开口轻道:“弟妹可是醒来了,清晨的时候看把二弟给急的。”
如锦缓缓笑了,随意回道:“大嫂竟是也费心了……”说着不等她再开口,就挥退了屋里的下人。侧过身平躺着,不想瞧秦霞的那副嘴脸,直接道:“靖安侯府出了事,你不回去瞧瞧,竟还有工夫来理我?”
没了外人,秦霞亦收起了早前的那副温婉面容,横眉道:“你倒是还有脸说秦府出事,可不就是拜你们薛家所赐么?”
如锦倏然皱眉,瞪着秦霞就道:“你这话说的可是没理,你们秦家怎么样,与我娘家有何关系?是你的姊妹做的好事,你怎么不去问她?”
秦霞听得激动,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如锦,压制着心中的怒气就道:“到底是谁的姊妹做了好事,你心里会不清楚?你们薛家这样不择手段,难道就不怕因果报应么?”
如锦被激的心头怒意横生,坐了起来便道:“因果报应?要真有因果报应,今日的你我又岂会是这般局面?跟我提这个,我比你还希望老天有眼,让恶人受处置。”
说完望着秦霞,冷笑道:“若是当真有因果报应,当初沈二姑娘害了沈大姑娘,还能轮得着我来揭发?若是有报应,你与沈愉二人联手害我,现在还能这样站在我的面前?若是有因果报应。你心里做了些什么丢人的事,怎么就不会觉得问心有愧?!”
如锦连问三声,直让秦霞的身子微颤,脚下步子亦往后退了几步。
她都知道?
怎么可能……是使诈想从自己口中套出些什么吧?
她才不会受她激将呢!
“我倒是觉得好奇,靖安侯府出事,你的姐妹一个危在旦夕,一个被困冷宫,怎么就不瞧你紧张担心的?对沈怜,沈家的女儿,倒是如此关心。不惜和沈愉联手害我?”
微微抬眸,如锦打量着又问:“难道在你的心中,沈怜比你的家人还要重要?”
秦霞是最听不得旁人提沈怜的事情。她的死,让自己觉得多年来的努力与隐忍都白费了;她的死,让她觉得天空不再靛蓝。总是阴云密布,不得一丝光明。
秦霞眸子里含着恨意,一步步往前。如锦被子中的手动了动。面上却是纹丝不动,反嘲讽道:“怎么,你这样的眼神,难不成想要杀我?”说完又微扬嘴角。笑道:“亦或是,你想和沈愉一般使苦肉计?”
秦霞的步子顿时停下。瞧了床上的人好一会,面上的疑云终究未曾散去。眼前的女子,素净的容颜下透着倔强,发丝凌乱,可让人依旧不能忽视。她眸中泛着的精光,似是一切都了然于胸。
而自己在她身前,什么都不是。
淡然处之,她什么都知道,却还能这般平静?不知何时,早前的一番埋怨就成了自我反省。好半天秦霞才被自己这种怪异的想法吓了一跳。紧跟着,重新坐下,语尽平缓道:“弟妹太激动了……”
如锦侧首。笑意潺潺,“是吗?”撑着床单又移了移身子。躺得太久,浑身泛酸。
“侯府与文国公府到底是姻亲,难道你们都不顾丝毫颜面?”
如锦倒是意外她问了这般话,“怎么,你关心秦家?”
秦霞白了一眼如锦,“那是我的娘家。”
“哦……娘家。”如锦拖长了尾音,转而道:“我还以为你丝毫不关心秦家呢,怎么心里竟然也是有娘家的吗?”
秦霞低了低头,因为自己想要为自己活一遭。她的生命,也可以活出精彩……
“且不说这事薛府管不管得着,或是有没有能力管。你方才自己也说了,秦家是文国公府的姻亲,与我有何关系?我们武国公府只有两位姑娘,一个在你眼前,一个则在宫中,眼下恩宠正眷。”
如锦的眉梢带了几分得意,心中却是一寒。
武国公府的三位姑娘少爷,自己早就不是初始的五姑娘,而薛亦然亦成了顶替的孩子,如幂在宫中,就是以前,也不过是庶女。廖氏的关爱都给了一对自己,但却都不是应受这份宠爱的人。
难免为她感到心疼,亦为自己这样光明正大占了别人的好处而愧疚。
听着这样生疏的口吻,秦霞有些看不透如锦,半晌才回道:“原来你亦是个无情的人。”
如锦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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