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子默欣喜若狂,“父亲,还是您明智。儿子查了好些时候都寻不到锦儿的消息,昨下午甘明跟着牡丹半天也没查到什么。”说着拿起图纸便要回去准备。
却被唐国公一声喊住。
“你别鲁莽。你这番举动怕是早就打草惊蛇了,那些人说不准就在暗处盯着你。你若是想过去,便得躲了那些人,负责只怕没见着你媳妇,你自己先出了事。”
唐国公说着又站了起来,走到儿子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进来府里府外的事情都很多,你焦急是一回事,可别失了冷静。我看你进来有些失常,子默,按着你过往的才智,不难想明白的。
去吧,找到你媳妇,平安接回来。咱们家和薛家毕竟是殷勤,总有亲戚情分的。当年的事既然是个误会,我明日就去拜访你岳父,是时候好好谈一谈了。”
唐子默点头称是。
“还有,有些人既然是线人,你就别指望太多。线人既然失去了作用,若我是他们主子,可觉得还有留着的必要?”
这话,便是说自己慌乱,跟错了线索。
牡丹,早晚是不被所容。
唐子默反思,确实是在这些人身上浪费了很多时间。开始是秦霞、后来又是沈愉,如今便是牡丹。怎么总是想靠着这些人顺藤摸到她们主人的在所呢?
殊不知她们自身份被识破之后,幕后人就将他们归于了弃子。
思维清明,唐子默拱手谢过父亲。
唐国公重新落座,话中有些伤感,“你可知晓,你五妹是四皇子的人,当初在圣上跟前没少为他说话,昨日太子与我说这话,怕就是在试探我们唐家的态度了。”
唐子默大骇,“那父亲……?”
“这不是个小事,想保住唐府,总要有人牺牲。子默,你母亲当初说的对,不该再将女儿送进宫中去。你大姐去了,斗了半辈子,最后还不是得服软?你二妹、五妹年纪轻轻就…···唉,雪儿那丫头也是。”唐国公闭了闭眼,无力地挥了手。
唐子默的心情一丝丝冷却,折身静静离开。
父亲在朝堂上拼搏了一声,好不容将唐府经营地如此显赫。现在在皇家面前,却依旧不得不收手隐退。想要儿女怀膝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个都远离了身边。
富贵荣华一场空,再回首,身边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往昔。
岁月静好。
他现在只想握着妻子的手,过平淡幸福的手。这些功名利禄,父亲都看得开,他又如何会眷恋?
如靖安侯府,又岂会想到过今日?
他慢慢往流雨轩走去。
平易王府里分外宁静,陈浩宁才与其父亲讨论完回屋。他已经没有回院落许久了,一直就住在书房,可今日才一进屋,便看到里面灯火通明。累了一晚上,他心头烦躁,推开门就沉了一张脸。
却是薛弄芸坐在了他的书桌前。
他没有正视她,别向旁处道:“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到我书房来吗?”
薛弄芸早没有了往日的骄傲与跋扈,脸色很平静。听到丈夫说话,起身拿起桌上的茶盏递过去,轻声细语道:“爷累了吧,喝杯茶解解乏。”
陈浩宁没有接,自顾自都走到一旁,“你又打什么主意?”
薛弄芸面露无奈,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低声道:“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说着又很是害怕听到他的答案,抢先道:“浩宁,我们在好好相处,就这最后一段时间了,好不好?”
陈浩宁终是看了她一眼,动了唇却没有出声。
薛弄芸将茶盏放在旁边的案几上,似有忧伤道:“我知晓,本就是我强求了。
我强求了你的感情,这一年多来,你从未开心我。我以为嫁给了你,今后总能得到你的爱。我们会和平常夫妻般恩爱,生儿育女。”
低头,眼神黯淡,盯着小腹似有愧疚道:“是我对不起你。”
陈浩宁觉得她今日有些怪异,目光审视了几分。
薛弄芸便又道:“我现在才知道,四妹夫早前将四妹休掉,其实是因为在乎她,关爱她。今日秦家的噩耗一传来,我就回了文国公府。四妹哭的很伤心,一直说秦林不该这样对她。
四妹夫从前不说,可是他爱四妹。我与你这般,却总是貌合神离,我真是失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