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觉得吃惊,“天后娘娘不是说今日不用婉儿到殿前侍奉么,怎地忽然就要召见?”若竹不明白,问着若兰。
“我?”若兰剜了若竹一眼,撅着嘴,有点不耐烦道,“传话的孙公公只告诉我娘娘要召见婉儿,并嘱咐我一刻也不能耽误,人家这才心急火燎地跑来,大气也没来得及喘一下,你问我,我问谁去?”
若竹对若兰的脾气倒也了解,知晓她本来就是个有口无心的人,自然也不会因为她一时口快而和她计较,于是转过脸去,对婉儿说道,“,你还是快些换衣服吧,迟了就不好了。”
婉儿看了身上的素衣,也是点点头。
当下,三人便不再迟疑,纷纷行动起来。
一人穿衣,一人绾发,不一会儿,便收拾完毕,刚要出门,便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在屋外问道,“婉儿可在啊?”
婉儿听出了这是天后身边的太监孙宾的声音,赶紧应了一句,“孙公公稍等,婉儿马上就好。”
随即,婉儿出现在了门口,看见满脸急色的孙宾,赶紧行了个礼。
“哎呦,婉儿呀,就别行虚礼了,赶紧走吧”孙宾上前来,就要拉着婉儿向外走。
“孙公公,事情这么着急啊,娘娘要召见婉儿,让若兰传话还不够,劳您亲自来呀?”婉儿疑惑不已,孙宾这样着急的脸色到底是为哪般啊?
“哎呦,婉儿,别怪咱家没有提醒你,待会见了天后,可千万要沉住气啊”孙宾忽然压低了声音,在婉儿的耳边提醒道,“那个繁蕊,可不是省油的灯”
“繁蕊?”听到那个名字,婉儿的脸色一禀,“她了?”与她并不过多的接触,就算是这几日同刘长吉一道操办太子的婚礼事宜,她也只是同尚仪局的韩尚仪会面,根本连繁蕊的面都没有见上,她又与有关系?
“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孙宾无奈地摇摇头,只是说道,“待会,天后问你的问题,你可要地回答,千万别把给绕进去了”孙宾曾经为婉儿与武三思传过信,应该是武三思的人,他这样提醒,看来,今日一去,怕是凶险啊
“婉儿谢过孙公公提醒,婉儿明白”她点点头,谢过了孙宾的好意,眼珠一转,又说道,“劳烦孙公公待会派人到椒兰殿中知会太平公主一声。”
“咱家记住了。”孙宾点点头。
二人说这话,便到了正殿之中。
孙宾停在了殿门口,婉儿做了个深呼吸,便款款走进了殿中。
“奴婢上官婉儿叩见天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婉儿行至殿中,便朝着端坐在鸾椅上天后行了个礼。
跪在地上时,她的余光瞟到:正在她的身侧,还跪着一人,正在压低着声音嘤嘤地哭泣着,双肩还在微弱地抖动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即将成为太子良娣的尚仪局司乐——繁蕊
哎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婉儿苦笑,心道:看来,真的被当做情敌了,还没当上良娣呢,繁蕊就迫不及待地要给下绊子了皇亲国戚的,还真是不容易啊
婉儿行完礼,却迟迟没有听到天后开口让平身的声音,心中立刻有些紧张:看来这个繁蕊在天后面前使的招定是值得让好好喝上一壶了,迟迟没有听到天后的回应,想必,她应该是正在盛怒当中
刚这么想到,就听到天后的声音响起,内里还带着因气愤而抑制不住地颤抖,“婉儿,亏本宫这般信任你,让你亲手操办太子迎娶良娣一事,你——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婉儿抬头,果不其然便看到天后那双美丽的凤眼,正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还没等婉儿回话,跪在一旁的繁蕊却开口了,话里还带着哭腔,“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婢的事情原不值得娘娘大动肝火,若是娘娘气坏了身体,奴婢即便是百死也莫赎啊娘娘——”
“你啊你,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为她”天后看了一眼繁蕊,仿佛恨铁不成钢地说了这么一句,便长叹了口气。
繁蕊却好像是因为天后的话而想起了某些事情,垂下头去,又抹了一阵眼泪,半天,才悲悲切切地说道,“上官出身比奴婢不知高了多少,再加上太子殿下与情根深种,若不是那一夜发生的意外,良娣一位,也落不到奴婢的头上来,上官这么做,也只是恨奴婢抢了她原有的其罪虽重但其情可悯,还请娘娘看在上官对太子真心一片的份儿上,饶过上官这一回吧”繁蕊说罢,便不住地叩起头来,她的额头敲击在大殿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到底是一回事?
一旁的婉儿听了,更加地糊涂了。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