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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东西就在我的身边,成群结队的盘在我的头顶,掠过我的脚边。
它们的身体冷的好像是冰,不小心摸到就足以吓得我失声尖叫。
可是在梦里,我没有惊叫,就算触摸到了这些不知名的危险物体,也依旧保持镇定,继续向前摸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梦里那个迷失的人似乎不是我,因为我不具备那么强的心理素质。
我似乎正在用身体偷窥着某个人,感受她的经历。
梦里,我跟着那个人不停地往前走,不知疲惫,不畏恐惧。
这样的环境太压抑了,许多次都几乎触碰到了我心理承受的极限。
尤其是当那些不知名的生物在不停地我耳边窃窃私语,贴着我的头皮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知道它们不怀好意,却抓不到,躲不开,简直要把我逼疯。
我想我就快要承受不下去了,我努力想让自己清醒,眼皮却沉得像压了铅块。
突然,天上下了一场雨,吓得我回到了现实。
我豁然睁开双眼,外婆房间中一切都还是原来样子,除了那杯放在地上,被我打翻的陶瓷水杯。
若水杯没有打翻,我恐怕至今都没有逃离这个噩梦。
床上的神像依旧保持着双手紧紧蒙住双眼的动作,我松了口气,擦擦头上的虚汗。
从这天开始,我每晚都会进入这个相同的噩梦。
每次都在快把我逼疯的时候,我的身体都会不自觉地打翻我故意放在地上的水杯,把自己泼醒。
可是,我清楚记得,陷入梦魇的时候,我根本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哪里还会有力气去推翻水杯。
想到这,我又冒出了一身冷汗,背脊上凉飕飕的,因为我怀疑外婆的房间里可能还有另一个人。
那个人在背后偷窥着我,然后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将我从噩梦中唤醒。
我四处寻找,房间里只有我和那尊立在红布里的神像。
之后,我开始恐惧睡眠,认为不睡觉就不会陷入梦魇。
而我确实也做到了,每天把咖啡当水喝,想睡觉都难。
两天后,景千夏登门造访,给我带了一篮子自称滋补灵气的好东西。
“王元宵,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不人不鬼的?”景千夏一看见我就夸张的惊叫。
我摸摸自己的脸,好像下巴是变尖了一点,“脸小有啥不好的。”
“哼!”景千夏不服气的把我拖到外婆房间里的那个老式的梳妆台镜子前,“你看看,这叫尖嘴猴腮外加熊猫眼。真把自虐当减肥啦。”
我看了一眼镜子,权当看不见里面那个瘦的几乎脱了形的自己,“说正紧的,你师父是不是想到什么方法能找到我外婆?”
“这倒没有。”景千夏摇摇头。
“那你到这来干嘛?我没力气招待你。”我失望的打开房门,请她自己出去。
请千夏不客气的往我外婆屋子里蹭,坐在外婆的摇椅上玩着她那两条长长的麻花辫。
“上一次殷家村男丁的事情是我误会你了,我现在才想通,这些人是偷了秦墓里的宝贝,中了宝贝上的牙蛊才上吊自杀的,和你没关系。这次是专程来向你赔礼道歉的。”
见她带来的一大包东西里有好几样水果,我顺手挑了只梨,在衣服上搓搓,往嘴里送。
“还挺甜的。”
“可不是,这些都是我大师兄亲手种植的,灌溉的时候几乎不滴水,全部都是用上好的童子尿浇灌。”
“我呸!你说这是用孔张的尿种出来的?”我恶心的呸的半天。
景千夏理所应当的点头,“还有牛翻天的。”
我更加恶心的了,把那包东西推到桌子那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无福消受,你还是拿回去孝敬吴言道长吧。”
“嘻嘻……”景千夏把辫子甩到肩膀后面,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神秘兮兮的说:“水果可以不吃,但是这个你一定要服用。吃一颗保证你精神三天,连一个哈欠都没有。”
“有没有那么神?”我半信半疑到倒出一颗,瓷瓶里的药丸和保心丸差不多大,黄褐色,闻着还有点人参的气味,应当是大补的药。
“一吃见效,我是真心来向你道歉的,你要不试试?”
看在景千夏那么诚恳的份上,我吞了一颗。
“这就对了,我这个人从不骗人。对了,还没告诉你这药丸虽然好,却有一个小小的副作用。就是吃完之后,会立刻昏迷半小时,醒来之后才会精力充沛。诶?王元宵,你是不是已经吃了?”
听了这些话我真想抽她,可我眼皮子已经不听话的上下打架,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