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天空展现出一抹鱼肚白,没有了高楼大厦的遮挡,登上楼台的人们,可以清晰地看见一轮红日从遥远的江面上冉冉升起,如同腌制好的鸭蛋蛋黄的颜色,油红红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还有好些时日才到寒食节,李溱无聊地倚在小楼的椅栏边,欣赏起这种以前从未好好看过的景象。
“啧,看得真远,这里的PM2.5真心低啊……”
就着阳光,低头向下望去,可见虞家的宅院并不是很大,至少比不上李家宅园的规模。不过比起普通人家,那还是比较气派的。至少在这里忙碌着的丫鬟和女侍就不下十数人,也算是“人丁兴旺”的一种景象吧。
对面的小楼上,铃儿已经穿好了衣服,推开门向楼下走去,只见她拎着一桶水回到楼上,偶尔绽出的水花打在小丫头雪白的大腿上,总会染湿一小片衣布。
“啧啧,这衣服还是太前卫了。”
李溱端着茶壶小缀一口,抬起眼,目光就撞上了对面窗户里的一双眼睛,那是虞露露的眼睛。只见她穿着丝质的白色睡袍,伸着懒腰的娇躯浮现出几许诱人的味道。她并没有关上窗户,只是朝着李溱欠了欠身,便回进屋里消失不见。他回之一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紧接着,虞雯雯探出头来,像是找寻什么东西,便看见了他的脸,只见她一咬红唇,似有厌恶一般地“嘭”地关上了窗户,倒是弄得李溱有些一愣一愣。
杏儿,一边说着话,一边推开了窗,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向他欠身,一边……“哎呀!”一声,梳子从她手上滑了出去,“啪嗒”清脆的一声,摔在楼下的青石板上,断成两截儿。小丫头探出半个身子,在窗口向下扒望了好一会儿,才下去捡了起来,四处张望着是否有人,最后对着李溱合掌作“拜托”样鞠了两躬,这才灰溜溜地跑上了楼去。
发觉没有什么可看的之后,李溱喝完了小壶里的最后一口,这才意犹未尽地向楼下走去,披着金色的晨光,跨出了虞家的大门。
街道上早早填满的行人与马车很好地诠释了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节奏。他并没有叫醒莲儿一起出门,只是一个人随意地在人群当中走着,虽然身着一身古风衣袍,但还是像是脱离了这里的时光一样。他走在道路的中轴,看着道路两边叫卖的摊位、匆忙赶路的菜农、带着丫鬟的仕女,以及几个嬉笑吵闹着的赶往书院的孩童。
桥头边,要饭的乞丐两三成群地抖着饭碗,向着过路的人群讨要铜板。那桥还算宽敞,往上走些便是商人、算命先生的地盘,一张张旗子、铺子占据了桥上的一席之地,再往上走点,便到了桥心处,可见几个文人雅士伴着石桥栏拱手攀谈。粗略望去,这桥从下到上、从穷到富,倒也真像是一幅迷你的浮世绘了。乞丐们偶尔回过头去,对着桥上的文人雅士白上两眼,文人雅士们干脆从口中搬出两三首词作以表不屑。
他们互相鄙视着,然后忙着自己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生活”。
腰间挂着长剑的壮汉随处可见。虽然六国之乱已经过去近七十多年的时间、大规模的战争已经不太多见,但大晟朝和周边小国的冲突还是接连不断、经常有一些异国人士跑来大晟内陆作乱,虽然在这扬州城里没听闻太多的他国作乱,但总还是能看见些许异国人,他们很好辨认:来自草原的汉子不必多说,本身骨架高大、皮肤黝黑,操着一口地道的草原通语;来自西南的绍国人喜欢在头上绑上三束六寸高冠,似有模仿孔雀开屏的意味;至于来自扶桑的武士,那是再好辨认不过的,他们那腰间的武士刀、人中小胡子、额头上的绑带,已经在影视剧里面见过不知多少次了……
晟人民风尚武也是不无理由的,这些异国人士来到这里最大的问题便是语言不通,再加上文化上的差异,很容易产生肢体冲突,为了防止这些冲突的发生,巡街的兵士总会穿着战甲、手执长矛,整齐划一地走过一条条街道以维持治安。
当然,也有巡逻队伍照顾不及的时候。一旦双方起了冲突、拔刀相向,没有一把称手的武器自然是不行的,所以大晟允许所有百姓携刀剑上街,或许也是出于这个考虑。论及刀剑的样式,那是多种多样的,虽然没有小说里那种夸张的圆环大刀,但一些经典的款式还是有的,李溱一直想要一把细长的横刀,这种刀给人的感觉就是“笔直、刚劲、利落”,其重量也刚刚好。
一把好刀的价格可是十分不菲,上等钢材打制的横刀,贵的可以卖到上万两,可靠耐用且有型的至少也要三百两左右,再便宜一些的,不仅样式不好看、还不耐用,若是遇上险情根本靠不住。想到虞家给他的“零花钱”并没有多少,买刀的想法只能作罢。至于推衍赢来的那三千两,他暂时只打算存着,留为急用。
走了好几里路程下来,李溱估摸着应该到了某处景点,他打开量子脑系统里的地图,核对了一下街道的位置,可完全看不出自己现在的位置,仔细一想,这地图是清代的地图,千年之后的扬州城估计早就面目全非了吧。
无奈只好询问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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